双方接洽的过程一直很顺利,顺利到让大月实大松一口气,以为这笔生意应该能够谈妥了。
结果……就在半个月前,新的意外突至。
大月常次突然被“清水一族”的人带走了了。
半个月前的某日清早,一大帮“清水一族”的雅库扎凶神恶煞地闯进大月实等人居住地旅店,不由分说地押走了大月常次。
虽然大月实当时有哀声求问“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抓走外子”,可这帮前来抓人的雅库扎完全无视大月实,只粗暴地要求大月实滚一边去,少管闲事。
接下来的时日,为了救大月常次,大月实和大月常次的朋友四处奔走。
在他们的老家,也就是在奈良,他们这帮富家子弟或许还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但他们的这一套在藏龙卧虎、水深似海的江户完全不管用。
“清水一族”这种级别的雅库扎集团一直是奉行所与“町民自治组织”极力避免与其产生冲突的对象。
曾经是北番所一员的青登,对此深有体会。
除非是发生了诸如命案这样的大案件,否则面对所有与“清水一族”的案件,不论是奉行所还是“町民自治组织”都会采用“拖”字诀,拖到案件无疾而终。
报官无门、求人无路的大月实等人,除了查出大月常次是被一位名叫北原耕之介的高层干部掳走的之外,再无别的收获。
正当众人绝望之际,大月实猛地回想起来:有这么个人,在他们快要被清水吾作打死时,及时现身救了他们;那个人的能量大到连清水荣一见了他都要使用最高级别的敬语并恭顺行礼。
那个人……说不定能救大月常次!
以上,就是大月实突然来找青登的全部前因。
“……”
青登搭载餐桌上的右手食指,有节奏地上下敲击案面。
“叩叩叩”的声响为正被静谧包围的包间,添上一笔异样的异样的紧绷氛围。
道清了自己来意的大月实,保持着腰身埋低的姿态,面色焦急地苦心等待青登的回复。
青登的一直不作声,是她感到一种莫名的压力。
好在这种让她有窒息之感的寂静氛围,并没有持续太久。
“……大月小姐,你知不知道伱的丈夫是因为什么而被哪个北原耕之介派人抓走?”
像“清水一族”这种规矩森严、秩序井然的达组织,很少回无端端地乱抓人。
“我不知道……”
大月实不假思索地快声回答。
“关于这个,我问过‘清水一族’的人很多遍了,可他们就是不告诉我他们就是为了什么才抓走外子……”
说到这,大月实像是回想起了什么辛酸往事,刚平静下来的情绪又起涟漪,语调重新变得哽咽起来。
“……”
青登又沉默了下来。
他抓起变凉了的茶水,“咕咚咕咚”地一饮而尽。
然后准备起身离开。
大月实的老公被“清水一族”的雅库扎们抓走……这关他什么事情?
其实,如果大月实口中的“帮忙”,对青登而言是举手之劳的小忙,那青登倒也不介意做个顺水人情。
但很显然——从“清水一族”的手中救回跟自己非亲非故的大月常次,在青登眼里超过了“举手之劳”的范畴。
这种只有风险没有回报,对自己一点好处的事情,有什么做的必要吗?
虽然青登的屁股仍安安稳稳地坐在榻榻米上没有动,但女人特有的心细,还是让大月实于第一时间察觉青登的意图。
不知所措的惊慌,霎时支配了大月实的表情。
只见一抹“豁出去了”的决然神色,从大月实的双目之中迸现而出。
“橘君。”
大月实向右侧膝行半步,移动至不会被桌案挡住身体的地方,腰身大幅下压,光洁的额头紧贴榻榻米,放在脑袋前方的双手仅以三指触地——正是日本最高级别的大礼:土下座。
在跪地时,大月实以不着痕迹的动作将和服的衣领上拉,借此露出更多的后脖颈。
从青登的视角看过去,能看见大片白得晃眼的柔嫩颈肤与背肤。
“橘君!求您了!帮帮我吧!除了您之外,我没有其他的可以拜托的对象了!”
这么说完后,大月实特地将脑袋埋得尽力更低一些,仿佛恨不得使自己的额面与地面融作一块。
与此同时,她将脊背微微上拱,好让青登能更加清楚地看到她的后脖颈。
眼前的这个男人以前有多么对她着迷,大月实仍历历在目。
想当年,青登对她的后颈最为喜爱。
时常自以为没被发现地偷瞧她地后颈,并屡屡用深情的口吻当面赞颂她的后颈长得很美。
事实上,大月实也确实一直为自己长了个线条优美的天鹅颈而自得。
这也就是为什么她在低头土下座时,特地将衣领往后拉,为的就是投其所好——借此色诱青登!
此刻,巨大的羞耻感包围住大月实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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