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宸川看了一眼他,随即又移开了眼。
“肃静肃静,这里不是你们吵架的地方,要吵架就给我出去吵去。”
薄宸川的冷笑一声,立马开始反驳上了陆沉的话“当初给你做流产的医生,我已经找到了,而且手里头还留下了证据。”
“但这个证据只能够证明,徐言怀过我父亲的孩子,并未能证明两人之间的身份。”
他的话音落下,原本安静的审判厅瞬间哗然一片。
“但这个薄老爷子都让人怀孕了,还不承认什么关系,看来就是妥妥一个渣男。”
“看样子就是啊,肯定背地里有关系,不然薄爷怎么可能会这么说。”
“估计这案子八九不离十了。”
审判员们的语气里面全部都是愤怒和厌恶。
“你知不知道,如果那件事情被揭露的话,对薄氏集团的股票会造成多大的影响?”
“是啊,薄总,如今薄老爷子病危,你这样子做,简直就是太胡闹了!”
薄宸川的眼底闪过一抹寒芒,他低垂的睫毛遮挡住了他眼底的情绪,身边律师说的话让他的表情越发的难看。
“我没有胡闹。”
“我没有胡闹。”
审判长敲了一下法槌,他清洌的嗓音传遍整个审判厅,“肃静肃静,现在进行庭审!”
“首先,被告徐言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诬陷诽谤被告,这种情节非常恶劣,根据《刑法》规定,故意诋毁、构陷罪名成立,处三年有期徒刑或者拘役。”
徐言的眼神变幻莫测,他的喉咙滚动着。
姜鸢咬牙切齿地盯着台下的徐言,她的双手攥得很紧,看样子审判长执意要偏袒被告。
她抿紧薄唇,一句话都没有再说,但是那双漆黑幽深的眼眸之中带着一抹狠戾。
“原告,你有没有什么补充的?”审判长询问徐言。
徐言的脸色惨白,她的手指扣在自己衣服上面,似乎是在隐忍着内心的恐慌。
审判长的目光在所有人身上扫视了一圈,才缓缓地开口,“现在我宣布庭审结果。”
“我还有话要说。”她攥着衣服下摆的双手紧张地收紧,掌心里面布满了汗水,但是她依旧挺胸抬头。
“被他伤害的那段时间,我没有任何的朋友,没办法出门,甚至夏天我还必须要穿着长袖才能够见人,尽管他已经避开我的脸。”
“但每次对我身上动手的同时,我的叫喊声都会让我脸上的静脉血管破裂,都会让我全脸彤红。”
“久而久之,我的脸敏感到说话声音一大声,就会破裂,这都是对我身体不可逆的伤害,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爱上别人了。”
姜鸢听着徐言的话越来越难受,声音开始颤抖起来,“我方原告受到非人一般的待遇,难道就应该被隐藏,难道不是更应该站出来吗?”
“而且我的孩子也是无辜的。”徐言的眼眶声为了。
薄宸川始终面无表情的看着,现在发言简直就是往枪口上撞,他翻阅着手面的文件。
耳边传来的阵阵的声音,薄老爷子的律师坐不住了,站起身就准备反驳。
“我们不否认这个孩子是无辜的。”
他话一说,薄宸川蹙着眉立马扭着头往对方的方向看,唇瓣小声地呢喃着“我们?”
谁和你我们?
“但是你有没有考虑到,如果这件事情曝光出来的话,会对公司造成多大的冲击,薄氏集团的名誉会遭受毁灭性的打击,而且你们也会因此蒙羞。”
“蒙羞?”
姜鸢晲了眼面前的男人,“凭什么女人打胎就是蒙羞,这些难道不都是你们男人失败的象征吗?”
“我不觉得我方原告会为社会蒙羞,她是个新时代的女性,为了自己利益主动站出来,在此我也希望所有被你父亲都伤害过的人,都可以一站起来。”
“胯下不能生出歧视自己的性别,我的血肉不能成为刺向我的刀具,这句话难道你们没有听过吗?”
“男女本来就平等,我们有权利选择要不要让生命到来这个世界,生理结构不能作为刻板印象的束缚。”
她的话让审判席上的所有人再度沸腾了起来,他们纷纷地开始议论,有的甚至义愤填膺。
审判长皱眉,“肃静!”
“审判长,原告提供的证据虽然是实际性的证据,但是如果不拿出来的话,谁能够保证它是真的呢?”一名审判员站出来说道,“我觉得应该慎重考虑。”
“对,我们要谨慎处理这件事情。”
姜鸢死死咬唇,她的眼眶微红,她的脑海里面浮现起了那些痛苦绝望的日子。
她的心里面很恨,却又无奈。
这种滋味,比死了还要痛苦,她必须要帮徐言赢了,必须。
徐言怔怔地抬起头来,声音缓缓的继续说着“审判长,请您允许我继续陈述,因为我不甘心。”
“如果我不争取一番的话,我怕自己这辈子都走不出来了。”
审判长思索了半晌,最终点头答应。
“既然你执意要继续陈述的话,那么我就准许你继续陈述,但是你必须要拿出确切的证据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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