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县令就看向柳蔚。
柳蔚道:“暂时没有,不过也快了。”
宋县令洗耳恭听:“怎么说?”
“不知宋县令手上有多少行使权?这么说,我要您将孙家的每一个人监视看管住,可做得到?”
“你还是怀疑凶手就在孙家?”宋县令琢磨了一下,觉得这凶手在孙家的可能性是很大,便道:“每个人吗?应该可以。”
柳蔚点头:“几个主子要格外精心,孙员外孙夫人也不可例外。”
宋县令想说,哪有父母杀自己儿子的,但最后还是没说,只应承道:“可以。”
柳蔚又道:“再给我准备两千两白银,可有困难?”
宋县令愣了下,目瞪口呆:“两千两?”
“有问题?”
宋县令笑了:“当然有问题,我上哪儿给你偷去?你们要两千两做什么?凶杀案要花这么多钱的?我没破过凶杀案你别骗我,我也没听其他县府的同僚提过破案要花钱的!”
宋县令是个经济官员,西进县能让他治理的越来越富裕,离不开的就是他的开源节流,开乡绅富商的源,节日常开销的流。
简而言之,宋县令是个抠门,抠门到给小灵童定的破案后支付的奖金,都要让人家孙员外出一半。
可柳蔚显然不吃他这套。
“没钱?”柳蔚挑挑眉,伸手就拉住儿子:“我们走。”
宋县令忙拦住他:“等等,你们要去哪儿?”
柳蔚道:“京城。”
宋县令皱眉:“现在去?可案子还没破呢。”
柳蔚一脸自然:“那是你们县衙门的事,与我们何干?”
“你……”
宋县令算是明白了,这人是在敲诈他!敲诈朝廷命官!
“你们不能走,小灵童答应过,要助我破案的!”
柳蔚低头,询问儿子:“你要自个儿留下,还是同我们一道走?”
小黎不知道他娘这是以退为进,还以为娘亲真要丢下他自己离开,忙抱住娘亲的腰,鼻尖一下红了:“我要和娘亲一起,娘亲不能不要我……”
柳蔚搂着儿子的小身板,仰头看着宋县令,意思很明白。
宋县令都要气死了:“你,你们……你们这是勒索!是强盗!”
柳蔚带着儿子就走。
宋县令又急忙冲过来拦着:“姑奶奶,我们西进县就是个小县城,真的没有两千两啊。”
柳蔚继续走。
“您通融通融,少点,就少一点,两百,两百两行不?”
柳蔚越走越快。
“三百两,真的没有啊……”
“那四百,四百……”
“好好好,六百六百,凑个吉利数。”
“八百总行了,八百啊,八百两雪花银啊,大姐,大哥,你先听我说,别顾着走啊……”
“一千一千,一千两,真的没有了,真的啊,没骗你!”
柳蔚到底止步了,回过头,脸上浮出笑意。
宋县令猛地悲从中来,喉咙一哽咽,往地上一蹲,抱着脸就哭出了声。
柳蔚牵着儿子从他身边走过,临走前还温文尔雅的安抚:“放心,这钱一定让您花的值,不是四条人命案吗,一个月内给您破个明白,还附送售后,后续文书都给您写。”
宋县令一点也不开心,仰起头瞪人一眼,眼珠子都是红的!
花了整整一千两,到底是把四桩凶杀案给彻底外包出去了。
宋县令离开染布坊时还浑浑噩噩的,走起路来都左摇右晃。
这样魂不守舍的后果,就是被一个匆匆忙忙的路人险些撞倒在地。
因为宋县令没穿官服,路人太仓促也没注意这人是谁,因此顾不上道歉,继续一边急切的往前走,一边扯着嗓门大喊:“快来人啊,东武街孙家马车着火了,孙家三个婢子,一个孙少爷!活生生给烧死啦!”
随着路人的嘶吼声响遍街尾,宋县令才猛地回过神来,瞪大眼睛,立在原地不敢置信。
后面他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好奇的问:“什么?孙家马车着火?哪个孙少爷烧死?孙家不就两个少爷吗?”
吆喝的人道:“就是孙家二少的儿子,上个月刚满三岁那个小孙少爷,像是叫君儿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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