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云家人而言,今晚是着实特殊的一晚。
晚饭过后,云想领着柳蔚一家回到客房,而云席,则被他的父亲,并伯父叔叔们,叫到了书房。
仔仔细细将如何结识容棱,再结识小黎,最后结识柳蔚的过程全交代了一遍,说完后,就听大老爷问:“你是说,那位柳姑娘,本职,是位仵作?”
云席点了点头,又将蒋氏那案子说了一遍。四
老爷听完一拍大腿,想起来了:“就是谋杀亲夫那桩案子啊,听说就是那起案子衍伸出的万立一案,把整个京城都惊动了。”万
立贵为白山洲府尹,他突然落罪,成为阶下囚,在京城可是闹了沸沸扬扬的一阵。坊
间流言也是此起彼伏,众人都说,万立获罪,其中是有汝降王千孟尧与巡按府笑阎王庄常的功劳,但具体案中发生了哪些细节,传到京城,早就失真了。至
少,云家人便没听说过,其中还牵扯过一位仵作。众
位长辈又详细的问了问蒋氏那桩案子。
云席解释得有些烦了,皱着眉道:“诸位师父若是真想知晓,大可直接问柳姑娘本人,我知晓的当真不多。”四
老爷一拍云席脑门,斥道:“怎么还好意思问,今天丢的脸还不够?问你你就说,你怎会不知?你不是一直跟他们呆一块儿?你应该一清二楚才是!”
云席莫名其妙挨了揍,很不高兴:“破获蒋氏一案时,徒儿正在钻研缺魂之症,并未过多关注其他。”
四老爷愣了一下:“好好的又鼓捣什么缺魂症,正事不见你办。”云
席绷着脸,将李玉儿的事说了。听
完后,四老爷突然笑起来:“那位柳姑娘也治不好?哈哈哈,我就说,她也没那么厉害!你说她这么年轻,就算精通验尸、外科,也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总有不会的吧?你看,缺魂症就不懂了吧?不妨事,不妨事,席儿你放心,那李姑娘的病,包在四师父身上了!四师父替你把她治好!”云
席一头雾水:“四师父精通缺魂症?”四
老爷抬头:“我不精通,但你五师父精通,我找你五师父去。”
云席哑然,也不好骂他四师父不要脸,毕竟四师父与五师父乃是双生同胞,五师父常年不在京,真要说家里谁能说动五师父让他回来给人看病,也就只有四师父一人了。不
过云席倒觉得,也不见得非要麻烦五师父。“
柳姑娘说,李姑娘的病情已有好转,她虽心智不高,但某些行为却很有章法,比如见到仇人会有反应,柳姑娘说,这是本性使然,既然本性尚存,那只要取其适当时机,治好不过须臾。”四
老爷不听,摆手道:“反正她现在没治好,以后能不能治好也是两说,就让你五师父治,你五师父本事大!”
云席见他四师父一意孤行,心想多个人诊治,也不是没有好处,便点头,替李玉儿道谢。四
老爷听到这儿,倒是忽然问:“你一直替那李姑娘治病,那李姑娘是不是很亲近于你?”
云席皱了皱眉,并不懂这个亲近是什么意思。旁
边的三老爷咳了一声,瞪了四老爷:“别胡说八道。”
四老爷抱怨:“还说带回来了大姑娘,就这么两个女子,一个已嫁人妻,另一个患病在身,总不能一点盼头都没有……”
云席这下听明白了,抿着唇,语气严厉:“四师父,李姑娘在我眼中,只是病人,大夫对病人,怎可能有僭越之心?”四
老爷瞧侄子生气了,忙打哈哈:“我就是随口说说,不是就不是嘛。”云
席不高兴了,对另外几位长辈道:“若是无事,我先回房了。”三
老爷道:“回房之前,先去瞧瞧你娘,她嘴里不说,心里却是想着你的。”云
席应了一声,这便离开。云
席一走,书房里大老爷便看向了二老爷,斟酌了下,问:“你是什么看法?”
二老爷抬起头来,脸上板板整整:“大哥问什么?”
三老爷笑出声来:“二哥向来爱惜人才,再说柳姑娘与那小娃娃也不是故意的,大哥无需这般小心谨慎,二哥并未生气。”大
老爷虽然贵为云家当家,但不可否认,在观人于微上,他的确不及八面玲珑的三弟,他叹了一声,拍拍二弟的肩:“你这张脸,喜怒均是一个神色,我倒真未瞧出你是否生气,那你便告诉我,你是气还是未气?”
二老爷脸黑了,绷着声音道:“大哥,我当真未气。”“
我猜你也不是小家子的人,那下回,你不气便笑一个,省得我一晚上提心吊胆,唯恐揭了你的伤疤。”
二老爷虽说不气,但也不是说笑就能笑出来的人,任谁遇到这种事,都不可能笑出来。二
老爷闷声道:“学无止境,我既技不如人,理该越发用心,只是席儿分明说,那位柳姑娘精通各门各类医道学说,不知针灸之法,她又有否涉猎?大哥,不若明日为弟替你问问?”
大老爷皱起眉:“缝合之道,与针灸之术南辕北辙,想来,她便是涉猎,应也算不上精通。”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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