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小心翼翼的道:“这是城北大华楼送来的,我看这上头印的确实是您的私章,掌柜也说,章印肯定是没错,但王爷,您今日,不是没出过门吗?”
容溯脸都黑了,他捏着那欠债金额巨大的餐单,整个人都绷紧了。
对面的李君这时起了身,往桌前看了一眼,看到了那张账单下的章印和签名的确都是容溯,就挑了挑眉,问:“你吃什么吃了四万两?怎么不请我吃?”
容溯话都不想说,他直接将账单丢给管家,磨着牙齿道:“结了。”管
家收了命令,赶紧灰溜溜的离开。
容溯气得直喘粗气。
之前青州之战,因为容棱就在青州,容溯就把青州兵权,指挥权,全部移交给了容棱,但容棱无名无份,谴人下令,这些公事上的文书往来,都要借自己的名,容溯就把自己的私章刻了一块暂交给容棱。
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容棱居然会用他的私章去签单消费,他自己没钱吗?这里是京都,他没钱不会回家拿吗?凭什么要花他的钱!
容溯人都气傻了,但他还是克制住了面上的波涛,恶狠狠的道:“容棱回京了,就在城北,我记得城北是有一户他名下的别院,你们俩也别耽搁了,现在就过去,跟他把最近京里发生的事说一遍。”
容溯默默告诉自己,现在他还有求于容棱,不能撕破脸,四万两白银而已,说不定容棱只是暂时手头紧,回头会还给他呢,对,一定是这样的,容棱一定会还钱,他不是这种不要脸的人。
容溯一直安慰自己,最后还真把自己说服了。
秦俳和李君听说容棱到京了,还挺开心的,现在京里局势动『荡』,容棱在内阁有话语权,他还活着的消息之前就传的沸沸扬扬,现在人真的回来了,接下来的戏码,可就有意思了。
秦俳和李君奉容溯之命,暗地里去了城北别院。
他们抵达的时候,容棱还在用晚膳,大厅里就他一个人,他一边吃饭,一边毫无意外的看着不请自来的他们,随口道:“坐吧。”
秦俳和李君坐下了,李君有点尴尬,主动问:“我们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不若你先用膳,我们在外面等你。”容
棱不在意这些虚礼,摆手道:“直说吧。”李
君便看向秦俳,秦俳之前在青州与容棱也算是接触了几天,还算有点交情,他也不含蓄,直接就把最近京里的事,都给容棱交代了一遍。
主要说的还是太子登基前后的事,李君见缝『插』针,还在当中讲了个笑话:“登基仪式不是从清晨到傍晚吗?要新帝带足金皇冠,于太寺祈福告天四个时辰吗?结果刚过晌午,太子身子吃不消了,站不住了,整个人从高台上摔了下来,后来登基仪式草草结束,第二天他早朝都没上,在寝宫里睡到前两天才能下地。”李
君边说边笑,这段日子,他就指着太子这件丑事活了。容
棱一点都没笑,他就看向秦俳,问:“新帝一直未上早朝?”
秦俳也没笑,他对容棱点点头:“昨日才开始早朝,不过朝会一半,又晕了过去,之后便不了了之了。”
李君看别人都不笑,只有自己笑,只得讪讪的闭了嘴。容
棱又问:“皇后……孙太后呢?”孙
氏之前就冲着皇权去的,太子现在这副无力主持朝政的样子,怕是正中了她的下怀。说
到这个,秦俳突然沉默了起来,压低声音道:“她,也病重了。”
容棱挑了下眉。秦
俳道:“这是秦紫告诉我的,说太后不知得了什么急症,一夜之间便倒下了,秦紫还说,她几次提议想去昭和宫伺疾,都被新帝搪塞过去了,现在昭和宫里到底是什么情况,只有太后与新帝二人知晓。”容
棱闲适地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沉默。孙
氏到底怎么了,容棱大概能猜到,子蛊身亡,母蛊暴动,这个是外祖父亲口跟他说的,但因为没有亲眼目睹孙氏的现状,所以容棱也没有笃定。秦
俳对于孙氏的近况,却很是在意:“她到底是不是生了恶疾,没人亲眼目睹,依我看来,她恐怕在故弄玄虚,酝酿着什么别的计划。”
李君摇摇头:“我看的确有太医在昭和宫进进出出,不像是装的。”
“若是真病,有何不可见人的?”秦俳反问。李
君回答不上来,所以太后到底怎么了,现在对他们来说,还是个谜。
容棱直接问:“太子登基之日,她也没出现吗?”
秦俳摇头:“没有。”
李君也道:“登基之前就传出病重的消息了,登基事宜都是交给六部统管的,她一丝一毫都没过问。”
容棱又夹了一口菜,吃下去后,才放下筷子,慢吞吞的问:“或许,她已经死了。”秦
俳与李军猛地一惊。容
棱又往椅子后面靠了靠,随口否认:“说笑罢了。”李
军无语,一点也不好笑好吗。
但秦俳倒觉得,容棱不是爱开玩笑的人,可太后已经死了吗?又不可能,若是她真死了,绝不会一点风声都漏不出。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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