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礼监,监主司!
身材瘦削,须发皆白,脸庞上布满深深皱纹的老太监坐在几案后,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他是司礼监监主,兼御前大总管赵庸!
总管后宫内庭一切事物,也是当日陪伴在武崇身边,要杖杀苏寒云,后来又给皇后报信儿的那个老太监!
而在他下方,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徐子福,则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诉说着苏寒云的跋扈和嚣张。
“赵公公啊,您可得给小的做主,那小杂种一个从七品的殿前陪侍,如此张狂,这是瞧不起咱们司礼监,瞧不起您啊……”
“闭嘴!”
赵庸听的不耐烦,狠狠地拍响了几案,不弱的力量扩散,震的上面那盛放着几枚令牌的竹筒都微微摇晃。
“堂堂掌案房,那么多人,竟然连个小太监都对付不了,让人家把你们全都打趴下,还跪地求饶?”
“现在又顶着这张猪头跑到咱家这里来告状?不嫌丢人现眼?”
“赵公公……那小子会武功啊,掌案房那些人,都是些皮『毛』功夫,又不是勇士营的那些家伙,怎么可能打的过他啊!”
徐子福被赵庸的阴沉语气吓的打了个哆嗦,又是不住的磕起头来,痛哭出声。
“废物!”
赵庸气的把手边的卷宗扔出去,砸在了徐子福脸上。
不过,到底是自己手底下的人,受了这么大委屈,他也不能不管。
而且,这小太监来的诡异,还口口声声说要为皇帝分忧解难,他怀疑这里面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毕竟皇帝和皇后的关系,可不太寻常!
负着双手徘徊片刻,他哼道,
“咱家这就去找皇后娘娘,你这废物,赶紧滚回去,少出来丢人现眼!”
“谢谢赵总管!”
事情紧急,赵庸不敢耽搁,当下换了一身正式的监主太监服,匆匆离开了司礼监,眼看着那道身影逐渐消失,徐子福满脸狰狞的爬起来,阴声自言自语,
“苏寒云,自以为攀上了皇帝就无法无天了吗?蠢货,这皇宫里,小皇帝可不算什么!你等着吧,很快就有人收拾你了!”
……
凤仪宫!
淡淡的阳光顺着窗户倾洒进大殿,清秀端庄的女子有些慵懒的靠在凤榻上,任凭身后的丫鬟小手轻柔的按捏着肩膀,她则是眯着眼睛,听着赵总管的汇报。
“招小太监,口口声声说为陛下排忧解难?这件事,有些不太寻常啊,难道陛下要有所动作了?”
许久,赵庸将事情原原本本叙述一遍,凤榻上的女子缓缓起身,来到了窗前,漆黑分明的眸子带着凝重,望向碧蓝天际,沉『吟』片刻扭头看向赵庸,
“本宫记得让你调查过那小太监,有什么异常吗?”
虽然这声音听起来温婉而平静,但赵庸的身子却微微颤抖了一下,脸庞上也是涌过几分惊恐,连忙道,
“奴才确实调查过了,就连他青州祖上都查了一个遍,这小太监就是个普通穷苦百姓,和那些反对辅国大人的外臣们没有丝毫联系!”
“奴才敢以『性』命担保!”
“没联系?那是怎么回事?”
女子眉头皱的更加厉害,纤白如玉的手掌落在窗楞之上,微微握紧,思量片刻,她豁然转身,沉声道,
“这件事怕是不简单,赵公公,你把人给他!”
“娘娘?”
赵庸疑『惑』的抬起了头。
“父亲的事情正在筹划之中,容不得半点儿差错,陛下现在的举动,诡秘难测,可能是要有什么出人意料的后手,不得不防!”
女子低声道,
“你在送过去的人里面掺几个心腹,把这件事情调查一下!”
“娘娘英明,奴才这就去办!”
赵庸恍然大悟,布满皱纹的额头在地上磕了一下,起身朝着门口退去,走到一半又小声问道,
“那……苏寒云打徐子福的事情……”
“先记着!”
“日后有的是时间找他算账!”
“奴才明白!”
赵庸躬着身子退出了凤仪宫,瘦削的身影逐渐远去,很快消失不见,女子淡淡的笑了笑,精致白嫩的脸蛋儿上,掠过一抹阴沉,
“武崇啊,无论你有什么手段,本宫和父亲,都不会让你得逞的!”
“大周的江山,迟早会落到我们手中!”
啪!
话音落下,纤白手掌拍在窗楞上,留下一道深数寸的掌印,女子深呼一口气,又转身对着身后一名绿袍丫鬟吩咐道,
“把这手印处理了!”
“奴婢遵命!”
……
深夜,秋风带着寒凉之意呼啸,昏暗的承乾殿里光线闪烁,将凑在一起的两道身影投『射』在地面上,拉的很长。
“小云子,你说能不能瞒过他们?”
武崇明显有些紧张,抓着苏寒云的手臂,掌心里都渗出了一丝丝细汗,事关重大,行踏差错便是万劫不复,他不由得不紧张。
“陛下放心,一定没问题!”
苏寒云轻轻的拍拍皇帝手背,凝声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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