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叙白神色微微顿了一下,轻声说:“被婢女收在坐榻的格子那里了。”
温知故赶紧过去拉开格子翻了翻,终于是找到了那只木兔子。
她握着木兔子,不知道为什么,鼻子酸酸的,很想很想哭。
温知故低着头,紧紧咬着嘴唇,好半晌都没有动。
“知故……你怎么了……”纪叙白咳嗽着试图要从床上起来,因为他看到温知故的肩膊微微的抽动,像是……哭了。
纪叙白还以为是自己又惹她不高兴了,心里又着急又担心,又哪里顾得上自己身上的伤痛。
温知故咬着微微颤抖的嘴唇,很快听到了身后纪叙白要起床的动静,红着眼眶转头过去瞪着他道,“不许起来!”
纪叙白看到她转头过来的时候眼睛都红了,又哪里肯听温知故的话,还是硬撑着要从床榻上起来,温知故当即气得又把木兔子往他身上扔过去,“说了不许起来!纪叙白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纪叙白正好被砸中了胸口,痛哼了一声,这下是真的痛得动不了了。
温知故本就心情不好,被纪叙白这么一惹,一时没了轻重,看到纪叙白痛得呼吸都微微发了抖,赶紧走了过去,也没问纪叙白什么,便扒开了他的衣衫看了看他被砸中的胸口,虽然没砸到他身上的伤口,但也把胸口那里砸得瞬间泛起了红肿,温知故轻轻按着他的胸口,咬了咬唇,极度不自然地出声,“都叫你别惹我了。”
纪叙白却还要不知死活地伸手缓缓放在她后背上,嗓音低哑又虚弱,低喘着开口:“知故,是不是……我惹你不高兴了……”
“是,我见着你,又何时高兴得起来过?”温知故眼眶通红,咬了咬牙低声说。
纪叙白在她头顶上低笑了一声,“对,对不起……”
“闭嘴。”温知故说完话,闭了闭眼睛,眼泪掉了下来。
“知故,别哭。”
“你闭嘴啊!”温知故哭了出声。
“对不起……知故……我,都是我不好……你别哭,别哭了……”
这个浑身是伤的人,还要抱着她哄着她跟她不停地道歉说对不起,尽管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但温知故却彻底说不出话来了,只知道趴在他胸口上,手紧紧地攥着他的衣衫,越哭越大声。
太难受了。
也太崩溃了。
不知道为什么要告诉她这样的真相……
一直以为的仇人,是她的生父……
从小照顾着自己长大的人,是被她的生父残害的……
怎么会这样啊……
又为什么要让她去接受这样的真相……
她接受不了,她真的没有办法接受。
甚至恨不得,娘亲从一开始就不要把她生下来。
她不愿意,不管是身心,都不愿意接受自己是那个人的女儿。
甚至是得知了他被处于死刑了,仍旧不能让她释怀解恨。
因为这个人害自己失去了太多太多,若不是他,娘亲不会囚禁在宫中那么多年,甚至是死在宫中,她和有衣也不会从小就得不到一个完整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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