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谁还管你。”纪侯爷哼了一声,完全没有要心疼自己儿子的意思。
温知故在头纱底下抿唇笑了笑,却见纪叙白颇是无奈地叹息了一声。
夫妻对拜的时候,纪叙白转身过来,就站在温知故面前,他站得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挺拔笔直的身姿,全然看不到一点腿受伤了的痕迹,甚至于,他的目光如那冰天雪地之中融化开的雪水一般透澈纯粹,贯着爱意,无比的坚韧。
仿佛是要人产生一种感觉,这是纪叙白这一生做过的最专注的一件事。
下一刻,礼官的高亮声音响起:“夫妻对拜!~”
温知故注视着头纱外看得朦胧不清的男人,缓缓地朝他行礼。
她是真的做好了要和他共度余生的准备,所以这一刻,她一样郑重地对待。
纪叙白也俯身下来的时候,因为他比她高,他要低头更多一些,越来越近,近在咫尺的时候,一切的热闹喧嚣都仿佛静止了下来,仿佛就只剩下了两个人。
然后,温知故下意识伸手去抓他的手臂,纪叙白顺势将她搂进怀里,他抵着她的耳鬓,声音低柔地唤:“夫人……”
温知故趴在她怀里,开口,也想学他的语气叫人,却冷不丁打了个喷嚏,只好跟他说:“纪叙白……你先坐回去……”
饶是这样的时刻,温知故还是在担心他的双腿。
纪叙白也知道眼下不是缠缠绵绵的时候,便只好听了她的话,坐回轮椅去。
因为两人都生了病,也没办法喝酒,只能是以茶代酒,而纪叙白也没舍得让温知故在酒宴上待太久,没过多久就让底下人扶温知故回玉院去了。
温知故也做好了要在新婚房里等纪叙白等很晚的准备,毕竟他要应付的人不少,所以,温知故回到殿里后,也没想着要去酝酿那些所谓的浪漫氛围,第一件事便是让人去把纪叙白晚点要敷的药准备好,虽然纪叙白只在拜堂那时站了一会,但毕竟是伤得太重,温知故心里始终惦记着,怕他疼,所以早早把药备好了。
期间,温知故遵嘱了楚太医的话,让人熬了汤药给她,喝过药以后,大概是药劲上来了,没多久便有些困意了,但巧的是,纪叙白也正是在她昏昏欲睡的时候回来的。
纪叙白虽然是说了自己不能喝酒,但最后到底还是喝了几杯,回来的时候,怕被温知故发现,还特意让下人给他煮了一碗姜汤,喝完了才回玉院去的。
温知故听到门被推开的动静,很快就从抵靠的床边坐直了身体起来,揉了揉眼睛,透过红纱望过去,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正在朝她走来。
终于,越来越近,在她面前停住了脚步。
温知故看到他深情温和的眼神,灼热的气息,修长的手指挑起,将她的红头盖轻轻地掀开,掀到了凤冠后。
纪叙白看着她,好半晌都是一动不动地,目光是一点点地拢聚成带着欲`望的爱。
鬼迷心窍了似的。
但他听到温知故轻轻皱起眉问:“你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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