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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半夏读过很多书,也懂得很多道理,但她固执的要找一个人,却用着最笨拙的办法,她拿着画像,上街,挨个找人问。
林半夏的腿并没有完全好,不能站立太久,更不能走得太远,但她全然顾不得疼痛疲累,就只想着多一个人能看到她手里的画像。
雪慢慢地变大了,林半夏实在有些站立不住了,强忍着抖颤的腿,找了一处石墩蹲坐下来,微微低下头,小心翼翼掀开一点靴子看了一眼,脚踝那里已经红肿了,发着涨发着热,很疼。
林半夏伸指轻轻地按了按,然后疼得呼吸有些艰涩地抖了抖,她抿紧了嘴唇,缓缓地闭了一下眼睫毛,有细细薄薄的小雪片儿扎进睫毛间,眨了一眨,又被眼角的热烫液体氤氲成水汽。
林半夏用一只手轻轻抱住了膝腿,裹紧了自己,但还是觉得很冷。
又疼,又冷。
但这些并不会让她奔溃,让她觉得很难受的是,这么小的城里,她很努力地寻了每一条街道,问了所见到的每一个人,每一个人,都不认识她画像上的人。
那要怎么办。
她要怎么才可以,见到他。
林半夏坐在石墩上,静静地看着在眼前渐渐被白雪朦胧了视线的街道,嗓子眼被什么卡着,疼得连呼吸都好像是在吞着刀片。
天黑了,林半夏举步艰难地走回了客栈,她跟店小二要了冰块,回到房里,把鞋子脱下来,给自己红肿的脚踝冰敷。
林半夏从小到大都被养得很好,她手指娇嫩,握着冰袋一小会,手指就被冻红了,手背上伴随着有些不舒适的刺痛,她低头摸了摸,才反应过来两只手背上也被寒风刮伤了,印出了几条红红的痕。
林半夏一时觉得身上哪里都很疼,但她又不想自暴自弃,她还没有找到那个人,她不可以说放弃就放弃了的。
于是,林半夏就只能生生地忍着,盼着腿脚消肿一些,这样她明日才好再出去找人。
是的,她还得要去找他。
就算城里找不到人,她也得去城外找。
抱着这样的念想,翌日林半夏几乎是硬撑着又出门找了一天,她快把这座小城翻来覆去找了个遍,没找到人,但脚踝越来越痛了,她站都站不稳,好几次都是扶着墙勉强支撑着。
是真的太疼了,疼得咬紧牙关,却还是想要继续去找人。
她问城里老伯打听了寒谷山边上的几户人家的住址,老伯好心提醒她,住在那儿的大多都是等死之人,让她莫要挨近那里。
林半夏只是道了谢,却义无反顾的去了寒谷山边上的山户。
其实那里离寒谷山还有段距离,她抬头望着被灰蒙蒙的大雪湮没的山谷,想象着那个人上山为她采药的的画面,但只是想了一瞬,她就掐断了脑海里的画面,不愿想。
那条路并不好走,崎岖蜿蜒,林半夏脚肿痛得厉害,即便已经很小心了,却还是打着颤,走没几步就摔一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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