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我很饿,吃的很急。被老板这么一说,我嘴里的东西全都喷了出来。站在我和樊烨中间的老板反应快,他及时的避闪开……而我嘴里的东西,全都喷到了樊烨脸上。
樊烨本身事儿就多,爱干净又挑剔。我这么一口吃的吐在他的脸上,他瞬间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我顾不上照顾樊烨的感受,拿过老板的药酒瓶子就往嘴里灌。
“姑娘,你不知道你吃的是什么啊?那你还吃的那么香?”尽管我咳的自己都要吐了,尽管樊烨脸色难看的要杀人,老板依旧是笑的幸灾乐祸,“我就说么,我还没看女的吃……这个药酒你不能这么喝啊!会喝醉的!”
我喝酒本来是想掩饰下刚才的尴尬,可被老板这么一说,我隐隐生出一种好胜心:“这点酒能喝醉我?老板,你也太看不起了我吧?”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老板听我的话,他明白我的酒量肯定不差。但是老板却没被我的话吓退,他摇头否定我:“多少能喝酒的,都拜倒在我祖传的药酒上了……儿撒,我告诉你们,那么多的客人喝完我家的药酒,都是赞不绝口。我家的药酒强肾健体,舒筋通络,只要不多喝,那好处绝对是大大的。”
我和老板你一言我一语的功夫,樊烨已经把自己脸上的油渍擦干净了。樊烨一副吃屎的表情,用烧烤店的劣质纸巾擦过脸之后,樊烨又拿袖子擦了擦脸。
对于我刚才的行为,樊烨一句话都没说。樊烨细长的眼睛盯着我看,他黑灿灿的眸子在路灯下熠熠生辉。
我知道自己刚才有点失态,所以我也没好意思继续控制樊烨的饮酒。烧烤店老板刚一走开,我立马为樊烨摆上一次性的酒杯:“刚才是个意外,我其实不想的……你尝尝,这个酒很不错的。来一杯?”
听说有酒喝,樊烨脸上的表情稍微自然了些。樊烨轻咳一声,他挪着酒杯放在我面前的桌子上。我做了错事儿,也没敢讨价还价。给樊烨的酒杯倒满,我谨慎的收好瓶子。
老板说的不假,他家的药酒果然不同凡响。我喝进去两杯不到,浑身上下都变的热乎乎的。即便现在是初秋的夜里,我也没感到冷。樊烨更是夸张,他喝了两三杯后,连西装外套都脱了。
“哈哈!”我第一次感到微醉的感觉,状态简直是好极了。我禁不住挤兑樊烨,笑话他说,“你是傻小子睡凉炕,全凭火力旺!”
“你闭嘴吧!”樊烨的脸蛋发粉,他轻微的打了个酒嗝,“你怎么会吃那种东西?而且你还吃的那么香……宋姗姗,你难怪嫁不出去。”
我脸上的笑容一点点退去,樊烨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樊烨放下酒杯,他稍显歉意的说:“宋姗姗,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我跟你开玩笑呢!你别往心里去,我……”
“嗨,没事儿。”我不在意的摇摇手,我对樊烨的话表示认同,“你说的没错啊,我确实是嫁不出去。你有啥好对不起的?又不是你让我嫁不出去的。”
每次我和樊烨在一起吃饭喝酒,我们两个都要讨论一番我嫁不出去的处境。而似乎我现在的生活,也只剩下我能不能嫁出去的问题了……对于我目前的处境,樊烨已经有了新的看法:“宋姗姗,我觉得,你是不是心里还想着丛少光?你试着敞开你的心胸,试着去接受别人。也许,事情会有新的局面也说不定。”
“你话说的倒是轻松,那你怎么不试着接受别的女人呢?”我忍不住呛樊烨的声,“我觉得你还不应该盯着郭亦茹不放呢!你总惦记之前的那么点事儿,郭亦茹怎么样,郭亦菲怎么样……情深不寿的样子,你以为自己是情圣呢?搞的自己身体酒精上瘾,有劲没劲?”
可能是怕我抢他手里的酒,樊烨猛的灌了一大口。沉吟了片刻,樊烨小声说:“我跟你的情况不一样,我比你的情况复杂多了。”
“切,那是你以为吧?”我拿起酒杯转了转,带着药渣的药酒在杯里懒洋洋的滚了一圈,“要我看,我还认为我的情况比你复杂呢……其实感情说白了,不过是那么点事儿么?一次又一次的失望,然后不知道哪天忽然就想通了。”
我脑袋晕乎乎的,这是少有的感受。我拉着塑料椅子往樊烨身边凑了凑,笑眯眯的问他:“你不用在这儿跟我装了,我是过来人,什么不明白?你干嘛揪着郭亦茹的事儿不放而不是把问题交给警察处理?不就是你心里不甘心么?承认吧承认吧承认吧!你还喜欢郭亦茹,是不是?”
“对,宋姗姗,我是不甘心。”我的态度咄咄逼人,樊烨没办法只好承认,“你要是问我现在对郭亦茹什么感情,我自己也不明白。我现在就是想弄明白,到底当时是……”
我不耐烦的挥挥手:“你算了吧!弄明白能怎么样?不弄明白又能怎么样?难道从那些艳照上你没得到教训么?得不到的并不可怕,往往守不住的才是笑话。你脑袋上顶的绿帽子还不够多?咋的,你想成为绿巨人么?”
樊烨被我气的一句话都说不上来,他动作迅猛的灌了一大口的酒。
桌子上的药酒空瓶子越来越多,我的傻笑再也管不住。我拉着樊烨的手指着自己的脸问他:“樊烨,我是喝多了吗?”
樊烨没比我好到哪里去,他衬衫的扣子都被扯松了。樊烨拍开我的脑袋,他言语恶毒的形容我:“你连羊的睾0丸都吃……喝多了有什么稀奇?”
“对呢!”我伤感的有点想哭,“难怪我这样的女人没人想娶回家。”
爱情的大道理,谁都明白。可是真的能想通透的,却没有几个人。世界这么大,想找个能心甘情愿说“余生请你指教”的……实在是太难了。
我喝了很多酒,我说了很多话。等到最后,我终于如愿以偿的尝试了醉酒的感觉。
“樊烨,”我的记忆出现了断片,当我稍微有意识的时候自己已经躺在床上了,“这是哪里啊?”
床垫子一晃悠,樊烨似乎是躺到了我旁边。被樊烨一颠,我脑袋晕的更加厉害。樊烨说话的声音不太清晰,他同样醉的厉害。樊烨没回答我的话,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问你话呢!你带我来哪儿了?”
醉酒不太舒服的樊烨闷哼一声,他口齿不清的醉醺醺回答我说:“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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