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官人搓着下巴,重新审视起沈若梅来。
五香花生米自打出现在吉州那起,他就一直在吃,每早上佐粥吃,很下饭,味道也是好极,没想到发明五香花生米的人就在眼前,还是他惦记着要娶的妾室,这算不算是一种缘分呢?
对他的赞美,沈若梅一点儿都不感冒,自顾着了下去,“快过年的时候,有一次我出去买东西,结果遇到了拍花的歹人,把我掳了去,给他当了差不多一年的媳妇儿……”
“后来,在我苦苦哀求下,他终于同意放我回来跟父母团聚了,但是他怕我一去不复返或者告他拐卖、奸淫妇女,就威胁我,在我的身上刺了个字,还我要是不听他的,就把我身上的特征给出去,让谁都知道我是个不洁的女人,好让我没脸儿活在这世上,遭世人唾弃……”
到这儿,沈若梅捂住了脸,哽咽着哭起来,“所以,大官人,不是我看不上您,而是我有不得已的苦衷啊……”
开始的时候,沈若梅是假哭,但是后来一想到自己那时的悲惨处境,不由得悲伤不已,假哭也变成真哭了,哭得泪流满面,梨花带雨的。
男人生喜欢保护弱,也喜欢柔弱的女人,看到沈若梅哭得那么伤心,李大官裙是起了怜香惜玉的心思,:“你别难过,这种事也不是你的过错,那个威胁你的男人在哪儿,叫什么名字,你只管告诉我,我派人去教训教训他去,管保他往后不敢再找你!”
一听李大官人肯给她出头了,沈若梅喜出望外,一边儿擦着眼泪一边:“他叫二狗,是北郊牛家村人士,如今为了盯着我,也搬到吉州城里来住了,就在悦来酒楼当伙计。”
“是个……伙计?”
一听到他看中的女人竟然被个村牛、伙计给糟蹋了,李大官人十分生气了。
岂有此理,他看重的人,想花大价钱娶进家门的女人,竟然被一个村夫和伙计给抢先一步占了先机,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黑着脸,道了声:“来人!”
一个清瘦的男人瞬间出现了。
“去,到悦来酒楼去,给爷好好的教训教训那个叫二狗的男人,告诉他,沈姑娘往后就是爷的人了,他要是再敢来骚扰或者出什么对沈姑娘不利的话,爷一定让他好看。”
“是!”清瘦男人转身出去。
沈若梅的表情有点儿僵硬了。
怎么回事儿,二狗都强了、睡了他的女人了,他不是应该把二狗杀人泄愤吗?怎么只是教训一顿酒算了呢?
好的灭口呢?
李大官人看到她一副呆聊样子,还以为她是感动了呢,有点儿自我感觉良好的,“有我在,往后你再不用怕他了,且我也不会因为你的过去嫌弃你,毕竟不是你愿意的不是?”
沈若梅干巴巴的笑了两声,,“可是,二狗是个二愣子,你越吓唬他他越来劲儿,你想吓唬住他,是根本不可能的。”
李大官人不以为然道:“那就是吓唬他的人没本事,你放心,我的人绝不会出那种岔子!”
这时,一个厮进来了,:“大官人,酒菜都准备好了,现在上吗?”
“上吧!”
“是!”
厮退了出去,不一会儿,就看见跑堂的举着大托盘走进来,把托盘里一盘盘的菜肴放在桌子上,盘子里的菜沈若梅大多数都不认识,仅认识的几道,也是上辈子刚嫁到他家里时吃过的。
“来,先吃饭吧!”李大官人举箸示意。
沈若梅只好拿起筷子,跟他一起吃起来。
吃饭的时候,沈若梅因为有心事,吃得并不香,还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李大官人看了她几眼,忽然道:“你跟沈记火锅店得大姐是什么关系?”
沈记火锅店?
沈若梅一怔,随即马上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不用问,一定是死兰丫也来吉州了,而且火锅店也开起来了,这个姓李的,肯定也被她给勾了魂儿去了。
“你是兰丫嘛?哦,他是我堂妹,我二叔家的闺女。”沈若梅故作轻松的答道。
这不经意的一句话,让李大官人刚吃到嘴里的水晶丸子差点卡在喉咙里,吐也吐不出来,咽也咽不下去的。
他抓起酒瓶子,咕咚咕咚灌了好几口酒,才把喉咙里的丸子吞了下去。
“咳咳,咳咳咳……”
想不到,他无意中看中的女子,竟然是湛王心仪的女子的堂姐,怪不得他看着她觉得眼熟呢,可不是嘛,她的眉眼跟湛王喜欢的那个姑娘还真有几分相似!
想到自己竟然要娶湛王的大姨子做妾,李大官人打了个冷战,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这不是上杆子找死嘛?
他不过是湛王豢养的一介家奴,替湛王做生意赚钱的工具而已,哪配跟湛王做连襟啊?
何况,他还不是明媒正娶这个准大姨子,而是要娶人家做妾,湛王爱的女人必定是将来的湛王妃,而他这个家奴却娶了湛王的大姨子做了妾,这不是找死吗?
李大官人吓出了一身冷汗,好在他还没有跟这位沈姑娘怎么样,赶紧的风紧扯呼吧,主子可不是个好脾气的,要是叫他知道他竟敢纳他的大姨子做妾,还不把他的下半截打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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