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崇祯皇帝将手中的抄本放在御案上,道:“朕还记得,在启七年的时候,曾让都察院、各部编纂过《殉逆案》,现在想来,却是错怪了忠贤。”
话的时候,崇祯皇帝看了魏藻德一眼,又道:“阁老,吩咐下去,自今日起,《殉逆案》一书所有文籍都要销毁,朕不想再看到任何关于殉的言论。殉,即为帝党。”
王承恩等人闻言皆是惊喜不已,尤其是东阁大学士冯铨、吏部尚书王绍微等一批旧殉成员,听到这个消息,简直是如蒙大赦。
一直以来,世人被东林党谗言祸害不浅,都以为殉皆是穷凶极恶、压榨民脂民膏之人,其实不然,王绍微和冯铨心中对大是大非都明白得很,比起贪污受贿和结党营私,自己所做的甚至不及那些所谓清流的一半。
“陛下圣明!”
“命都察院、各部重新编纂一本《逆臣传》,将《东林点将录》中提到的人重新彻查,酌情编入,向范文程、宁完我之流便不必了,他们从未是我大明的臣子。”
“待《逆臣传》编纂成时,皇家报社需得同时发布,是时候该下人看看,朕手底下这帮清流之士究竟是怎么忠君为国的!”
“对了,还要请技艺高超的画师,在书中配上相应『插』图,以供世人临摹、理解,此事便交给冯阁老主持,各部、都察院、大理寺协同办理。”
冯铨赶紧站出来,躬身喊道:“陛下神武英明,臣必然办好此事,出了暖阁便去联系都察院和大理寺。”
“嗯,朕对冯阁老还是信得过。”崇祯皇帝对他笑了笑,又问道:“朕忽然想起来,军校可是建好了?”
“回陛下,军校早在数月前便已经全部建成,至今各项事宜皆已准备齐全,不少军将和世家子弟都已先行入住,随时可以招募学员,陛下的意思是?”
“这件事你办的不错,招募学员之事要尽快,今日回去之后,内阁商议个章程交给朕吧。”崇祯皇帝道。
魏藻德道:“臣遵旨。”
“哼,王承恩,速派你东厂的人马前往刘正宗、林汝翥、金之俊、宋之普的住处将其抓捕押入东厂大牢,严刑拷打。”着,崇祯皇帝冷笑一声,继续道:
“至于这个宁完我,王先通!”
话音刚落,王先通战出两步,用浑厚的嗓音喊道:“臣在!”
“命你率本部城防营人马前往宁完我落脚之处,除了宁完我本人之外,其余人不留活口,就地斩杀,首级要给朕挂在城头!”
“得令!”
王先通大喝一声,回身带着两个勋戚大跨步走出暖阁调兵。
.....
“快快快!”
“若是让这些贼人跑了,老子拿你们开刀!”
“后队跟上,平日怎么『操』训的?跟不上就滚,别自己是城防军的人!”王先通边跑边训,丝毫不给这些新兵留面子。
这晚上,京师城防军左城大营之中忽然变得人喊马嘶,不多时,一队队的城防军兵士鱼贯而出,迈着整齐的脚步直奔城内一处客栈。
大脚客栈位于京师城内较繁华的棋牌街,这里几乎都是富户和世家子弟进出的场所,除了明着的各『色』店铺和青楼之外,暗地又要有杜绝不尽的赌坊和勾栏等场所。
文人『骚』客与官员们进进出出,暗地里又要有无数的青皮和地痞在市井中来回转悠,即便五城兵马司和顺府衙门的差役已经加大力度巡查,还是三日一案,五日一大案。
在这座鱼龙混杂的大明京师,罪犯总是打击不尽的。
这傍晚,几个青皮盯着一处角落中的勾栏场所,看着进进出出的『妓』女,都是下意识的咽了下口水,其中一个尖嘴猴腮的道:
“马爷,那娘皮怎么到了这时辰还没出来?”
那马爷冷哼几声,道:“这贱人就是只街边的母鸡,还非要装那枝头的凤凰,哥几个给银子都不做,今儿就给她来次硬的,教她知道知道兄弟几个底下那杆子的厉害!”
“嘿嘿,弟怕这娘皮受不住马爷的攻势,兄弟几个还没上就不行了。”
“哈哈哈,马爷,据这娘皮被一个姓刘的大官儿给包了,咱们这么做,会不会被那大官报复啊!”
“你子也太杞人忧了。”周围几人都是有些害怕,满脸胡茬的马爷却不以为然,洋洋自得道:“这些大官来这等污秽之地都是寻求刺激,哪里会有甚么真感情?”
“那大官每次来这头浑身都是包得严严实实,生怕被人知道,怎么会为了这娘皮对付兄弟几个。退一万步,就算要被报复,这大地大,换个地方还不是兄弟几个的下?”
“马爷的是。”
“马爷马爷!那娘子出来了,什么时候上?”
“再等等,好像还有人。”马爷摆手示意冷静,其余几个青皮都是强自按捺住激『荡』的心情,果不其然,跟着那『妓』女出来的,正是方才他们谈论的大官儿。
几个青皮都有些庆幸,又觉得有些可惜,马爷却觉得有些奇怪了,这大官平日不都是每隔三日来一趟吗,怎么这才隔一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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