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面对两人气急败坏的神色,青山幸行今个却是出奇的好说话,一副笑呵呵的模样往哪儿一摊手。
“不要着急嘛!大家可以满满谈吗?”
谈判还没开始,毛珏就先打了个哈欠。
这面谈判紧锣密鼓的进行着,那一头,东江军的军纪似乎也开始散漫了起来,瞅着守门的卫士没注意,耿仲明跟着沈世魁的小儿子沈益迁,两人跟一老一小公子哥儿似得,悄咪咪的带着些卫士就摸出了军营。
俩人本来想去打猎的,可倭人连肉都吃不上,这儿还是关东平原,土地开发的都要过度了,快连耗子都看不见了,哪儿来能有猎物,俩人骑着马拿着弓,领着亲兵,在城墙上的倭兵警惕的注视下兴致冲冲在挨着城墙与军营边上的草野里扑腾了起来,可扑腾了好半天,连个雀都没有,气急败坏下他们又是不知道在哪家乡下倒霉人家中抄了几根鱼竿,挨着护城河又钓起了鱼来。
中午时分,太阳又是火辣辣的晒到头顶上,这跑出来打野食,肉没打到,鱼也没捞到,还不敢这时候回营,二十几人饿的饥肠辘辘,又是聚拢在一起骂骂咧咧的嘀咕着,好一会,沈益迁气急败坏的颐指气使不知道些什么,一个沈家亲兵居然是陪着一副小脸,溜溜的奔到了幸桥门前面。
这下子,那些幕府武士一下子全都紧张了起来,有的铁炮手举起了火器,枪武士把长枪横在了前面,不过阵仗挺大,两个管事儿的旗本却是急急忙忙跑到了最前面挡着。
不敢打啊!
还是那句老孙子兵法,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现在幕府却对毛珏的东江军一点数都没有,这只军团太彪悍了,从九州打到北陆,北陆打到近畿,就没败过,先后击破的幕府军都超过十万了,这会儿正谈判呢,谁敢杀了东江的人啊!
“阿都牟妞,勾开溜西马斯!”
让部下警戒,俩旗本武士亲自挡在了那沈家亲兵前面,上去就是一鞠躬,想让他回去。
可惜,这话听的沈家亲兵是大眼瞪小眼。
“洗马干什么?”
还好,除了毛珏喜欢敦实的,身边都是实心眼,别的军将亲兵,还得挑机灵地,鸡同鸭讲了几句,这沈家亲兵是从怀里掏出了盒烟,先给俩莫名其妙的旗本武士一人发一根,然后自己又是叼了一根怼进嘴里,拿着火镰给三人点上,这面他吞云吐雾呢,那面对着俩武士也是直摆手。
“抽!抽!这样抽!”
这年头烟草其实已经传入了日本,可也仅仅是个萌芽状态,平常烟草都没见过,就更别说这卷烟了,真是莫名其妙,看着那亲兵头领一口口的抽的享受,再看着眼前那发红的烟,俩旗本最后也学着猛地吸了一口,却立马被呛得直咳嗽,看得那沈家亲兵差不点没乐出眼泪来,笑着拍着大腿。
不过没等俩武士发怒,这货又是赶紧从新比划起来。
“这样抽,满满品,别吸太猛!”
语言虽然不通,可动作却是人类通行的语言,看沈家亲兵也不是故意拿他俩开涮,学着他的模样,俩旗本开始满满抽了起来。
烟草原产于美洲,第一次传递到外人的眼中,还是哥伦布到达美洲的时候,当地的印第安人送了些烟草给他,哥伦布虽然没抽,可他手下水手却是迅速学会了抽烟,并且抽的很来瘾。
那还是又炝又烈的原始烟草,毛珏这卷烟,打丝,晾晒,加香料十好几道手续,更是容易入口,两根烟下来,俩旗本就抽出了味儿来。
后世男人的友情也就是这样来的,又是两盒烟塞他俩手里,这沈家亲兵也开始搞事情了,这货绝对又有汉奸的天赋,一手当碗,一手虚拿筷子往嘴里扒拉,点头哈腰的回头指着聚在一起嘀嘀咕咕的沈益迁,耿仲明几个。
“我家,将爷,饿了!有酒,有肉没,米西米西的!”
在两旗本眼神发愣中,他又是一拍脑门,从腰里就掏出了块银子来。
“给钱给钱!”
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旗本晃了晃脑袋,另一个则是转身向城内走去。
别说,幸桥门挨着的,就是后世日本赫赫有名,有着三百多年历史的筑地市场,虽然这年头日本捕鱼业不发达,没后世那壮观的渔业市场,可是小鱼小虾还是有的。
过了会,这旗本武士拎着几个倒霉的小商贩,提着一篮子鱼,带着些清酒蔬菜就是出了来。
…………
日落黄昏,这头毛珏迷迷糊糊,带着两个吵了整整一天,嗓子都吵哑了的后勤官,贴身小姓送着同样老脸吵的跟猪腰子一般的青山幸成出去,那头,顺着栅栏缝,打着酒嗝的耿仲明俩,悄咪咪的又摸了回来。
第二天一大早,这青山幸行又来了,不过帐篷里又上演了几乎和昨个一模一样的场景。
“什么,十二万石大米,两万两黄金!”
“封北陆五万石?”
“不行!”
再一次,帐篷里气急败坏的争吵了起来,不过在毛珏昏昏欲睡中,这次溜出去的人更多了,刘家五兄弟溜出去三个,沈家子孙出去五个,又捎带上一个庞大海,这次是七十多人,又悄咪咪的摸到了幸桥门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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