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毛珏和毛行健父子的不同。
当初毛珏起家时候,来了位土豪钱曾,毛珏是毫无身段把这货伺候的明明白白的,从这货身上捞来了第一桶金,可毛行健就拽了,直接把他手下这个大金主差不点没当成泥巴那样糊在了墙上,踩着那是死死的。
这也是第一次,毛行健来到了韩金农的酒馆里,那屈尊的范儿是被他玩的十足,眉头紧锁,每走一步都怕污了鞋的模样,看的前头引路的韩金农心惊肉跳的,更加小心翼翼,点头哈腰个没完。
现在他是庆幸且后悔沾上这个主了,后悔不用说,瞧着眼睛朝天的态度,庆幸则是好歹提前得到了太子爷使坏的消息,万一他千辛万苦混到三年,高高兴兴的拿着伯爵位置回国,前脚下船后脚就被抓起来拎去杀头,那得死得多冤枉啊!
“太子爷,您请!”
又是哆嗦的寒颤了下,韩胖子赶忙恭恭敬敬的一鞠躬。
不过也难怪毛行健一副嫌弃的模样,这儿不是假埋汰,而是真脏!空气中,弥漫着酒味儿,酒鬼味儿,尿骚味,某些排泄物的味道,因为看不到希望,韩金农也没心情经营,地上根本就不打扫,雪化了带进来的泥水,泥泞的跟猪圈那样,虽然是早上,可是昨个喝个大醉,横七竖八瘫在桌子上的醉汉依旧有好几百,同样看不到希望,这些败类人渣是完全靠着酒精来麻痹自己。
不过令明人感觉丢脸的是,这些不求上进,成天买醉的,多数都是明人!那些历史朝鲜裔,倭裔反倒因为对未来期盼比较低,反正在哪儿活着都是烂命一条,活的反倒是还算有动力。
看着这些败类人渣,毛行健还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旋即是从腰力一掏,一柄开口有点喇叭筒的军用霰弹枪被他掏了出来,没错,宋勇忠那把。
毛行健对武器远没有毛珏那般喜爱,他那把陈娇从毛珏收藏价值上偷来,送给他防身的象牙柄左轮在宋勇忠直流口水中换了出去,弄的这把平平无奇的制式武器,原因无他,这玩意是真响,拿着对着半空中,他就咣当一声搂了火,在韩金农悲催的直蹦中,酒馆房顶被削出了个大窟窿,上面稻草木屑子稀里哗啦掉了一地,雪闷了酒馆老板一脑袋。
底下喝的五迷三道的醉鬼们,也是烫了屁股那样,嗡的全都蹦了起来,龇牙咧嘴的四散跑着。
“宋官爷抓人了?”
“狗熊进城了?”
“海妖打来了?”
“哎呦我的韩爷,您老就被开玩笑了!”
挨得近的一个头发乱糟糟,留着脸大胡子的醉鬼,一口大碴子味儿,第一个含糊的在那儿嘀咕着起来,听得韩胖子自己却是眼皮子直跳,赶紧往身边一让:“都瞎嘚不什么呢?没看到太子爷在这儿吗?还不快跪拜行礼,你们这群刁民!”
太子爷?好的的名头!几个醉鬼还真吓了一跳,可那个络腮胡子却是满脸不屑的模样,撇着脑袋吐了口唾沫。
“老子还当什么人物呢!被踹到这破地方跟咱们一起发霉等死的那个窝囊废啊!金老六你他娘的起来,丢不丢人?一个孬种也能把你吓成这样,他还能乍得?脑袋掉了碗大的疤,现在都混成这他娘的德行了,怕个毛线?”
“陛下多么英雄了得个人物,咋生出这样的废物来,被废了也是活该!!!”
他这一席话,激的这群天不怕地不怕的市井无赖是一阵哄笑,几个跪地下的也跟着满脸通红站起来,为了表示自己的不屑,还跟着往地上吐起了唾沫,这一句句话就像是钉子那样狠狠扎在了毛行健心头,刺的他一张脸铁青。
强忍着怒火,太子爷是阴沉的低声咆哮起来:“今个开始,你们这些人渣废物就给孤干活了,孤让你们干什么,你们就干什么。你们的一天三顿饭,孤管了!”
“哎呦呦,遵命,太子殿下千岁!”
“老子不缺你一口吃的,没兴趣!”
毛行健这威严到极点的怒吼,反倒是引得底下一阵阵更加放肆的哄笑,眼看着太子爷都气的浑身直哆嗦了,韩胖子也是吓得浑身直哆嗦了,现在是斗兽棋,鼠吃象,象灭虎,这群瘪三不怕太子,他可怕啊!
“都给老子闭嘴,太子他让你们这群瘪三儿干什么,都给老子老实儿干去!不然,别他娘的想在老子这儿赊酒喝了!”
一瞬间,底下这些瘪三草寇鸦雀无声。
死了大不了就死了,没有酒精麻醉神经,这日子可真没法过了!在毛行健目瞪口呆中,一群垃圾争先恐后的窜出了酒馆子,乱哄哄的高声嚷嚷着:“干活干活!”
这一幕毛行健看的目瞪口呆,愕然地偏过头去,落在韩金农身上,这个徽商胖子则是一脸难看的尬笑,哆嗦着直挠后脑勺。
今个也算是给毛行健上了一课,权威有时候并没有酒坛子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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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今个开局不咋地,可结果还算是个惊喜,本来死气沉沉,成天窝在家里混吃等死的宝石海镇市民可算让毛行健折腾了起来,泡酒馆的男人们拎起了斧头,上山咣当咣当的砍着木头,妇女老弱们也是被撵着倾巢出动,在紧挨着的山岭上扒拉开雪被,薅着底下的干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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