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达轻轻的揉着额头，好一会才口气复杂的说：
“你们好好想想，这么多年区里谁敢这么干了？要没把握敢冒险吗？”
冯天瑞只比他低半级，说什么也是副处级领导。
他拿起电话就给牛大柱打了起来。
一连串打了几个。
一点意外都没有，牛大柱手机关机了。
又给卜凡超打了过去：
“你，还有办公室的人，找牛大柱去，
火车站汽车站，还有什么出租车点，
他宿舍里……”
这一找就是三四个小时。
一群人找来找去，结果发现牛大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
等到傍晚时分，他又找到了杨达。
杨达显然经过了几个来回的思考：
“有个事你记得吧，昨天晚上帝王蟹那事……”
这当领导的，往往记性好，观察事物详细。
很多事，过目不忘。
现在想想，昨晚那个用帝王蟹爪子剔牙的公子哥，
很有可能是牛大柱。
至于他和上面大领导什么关系，不得而知。
杨达嘴里这么说着，心里暗自打起了小算盘：
“姓牛的小子有两下子，这时候要是离开了滨河区，
对于梁子毅、庞宝民不是坏事，
有这么个人，很多人就心神不宁……”
目前看，牛大柱的事和自己丝毫没关系，倒是梁子毅他们有些乱阵脚了。
说出了牛大柱有大靠山的事，本以为冯天瑞会忌惮些。
没想到冯天瑞被牛大柱折腾的够呛，恨的压根疼：
“那都扯淡的，咱不没见到省里领导吗，
领导要是关照他，得找咱们呢，
我就不信领导能给咱什么！”
如今，牛大柱成了冯天瑞的眼中钉。
冯天瑞急的团团转，什么都不顾了。
杨达忽然慢慢抬起头来，脸色阴沉的说：
“天瑞，我想起个事来，只怕对你不利啊，
有的话我一直放在心里，市委常委名额一直有空缺，你……”
他说的声音很小，冯天瑞几乎探着身子听着。
杨达算是摊牌了：
晋升为常委，你资历早就够了。
就是因为办事不沉稳，大事上缺乏定力，自己这个组织部长一直没张嘴推荐。
更不可能提出任职建议来。
梁子毅提过几回，都被他顶了回去。
他终于说了顾虑。
冯天瑞这种事听说了不少，这些年一直等着这机会呢。
一旦入常，虽然都是副市级，话语权却比郝玉林那种普通副市长大多了。
等于进入了核心圈，对自己分管的战线有决定权，人事上有推荐权。
他心里冷静了不少，简单思索了下，心一横：
“市委办在这件事上缺乏考虑，杨部，这事都听您的。”
杨达掏出了编制人员岗位名单，轻轻的翻着，开始给牛大柱找几个适合的岗位。
这个小本子，厚厚的一本，他总是拿出来看看。
那种快-感是别人体现不到的。
因为里面每个空缺的地方，可能决定着某个人官路升迁。
冯天瑞回到办公室里，开始安排了起来：“还得继续找牛大柱，什么办法都得用上，就算挖地三尺，也得联系上人，把他给我请回来……”
卜凡超这些人，目光异样的看着他，全然猜不出来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冯主任对牛大柱的态度，风向变了，叫人难以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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