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盔警员把纸甩在了地上。
不屑的扫了一眼，看那架势，差点上去踩几脚。
刘子玥打量着上面的字，惊奇道：“刘远飞？书记？”
她这个级别可没近距离见过刘远飞。
但知道市委书记叫这个名字。
钢盔警员怔了怔，像是误伤了什么贵重物品似得，战战兢兢的拿了起来。
他看着红头文件上的字，好奇的念了起来：“政法副书记，光明行动组长，
副县区级，谁，谁啊！”
凌雄一直翘着头看着，尽管看不清楚，随着钢盔警员的话，也听了个差不多。
他慢慢站起来了。
虎视眈眈的看着那份文件。
牛大柱冷笑道：“老凌，不能撕了吧，
这么多人看着呢，反正撕了也没事，
这种文件一印好几份，刘书记这段时间就提拔了我，
能记得，要不信……”
说着，便看向了自己的手机。
钢盔男哪经过这么大的事，脑子迷迷糊糊的就给递过去了。
牛大柱闭上了眼睛。
凌雄心里画魂呢，一会想着可能是真的，一会寻思牛大柱这种事怎么能随便给书记打电话。
“小子，早就听说你心眼多了，
竟然冒充过市委书记的口气，假传圣旨，
牛大柱啊，我劝你……”
说到这，他说不下去了。
牛大柱眼睛都没睁，手指灵动的敲着，摁出了一个号码。
直接开了免提。
电话刚接通，连三声都不到，刘远飞熟悉亲切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的代驾员，两天了吧，死哪去了，不来看望，
不打电话，小心我收拾你。”
听动静，绝对是刘书记。
可说的这些话，柔柔的，甜甜的，像是无话不说的知己。
还像情人间打情骂俏。
打情骂俏，不过是凌雄他们心里深处想的。
谁也不敢继续想。
因为手机对面是刘远飞。
光是这几句话，谁都听出来了，全市一把手对牛大柱太好了。
一点官架子都没有。
钢盔男扫了眼屋子里，目光落在了牛大柱手铐子上，舔了舔嘴唇，
只觉得双腿发抖，嗓子发干。
凌雄心里开始自我安慰了起来：“现在是晚上七点多，
市里最近活动多，刘书记喝酒了吧，这是她说的话吗，她可是省里空降的领导，
牛大柱攀不上的。”
心里又想到了一点，他小声道：“行了，行了，领导认错人了，
别塞脸，快认错啊。”
牛大柱嬉皮笑脸道：“会乡下了，
妈的，有两个二傻子，说我这个领导是假的，
狗屁副县级啊，他们不信。找你做个证。”
刘远飞很少同听牛大柱骂人，听着有些不对劲，但也没往出事上想，半开玩笑半认真道：
“我签的字，你就是副县级，准确叫法是滨江市市管干部，
副县区级领导干部，小子，你们那的傻子要是不信，我开车过去一趟，
对了，我还没见过伯父母呢。”
说到这，牛大柱摁了免提，拿起手机，悄声说了句：“早点睡啊，女生睡不好容易变丑。”
这一幕，看的刘子玥眼睛直勾勾的，漂亮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
简直跟听天书一样的激动。
凌雄心里先是忐忑不安，随后一个劲提醒自己：“稳住，稳住，
我是局长，不能乱了方寸。”
牛大柱收起了手机，打了个哈哈：“地下室不错，
凉快，安静，待着舒服。”
凌雄气得瞪起了眼睛。
不过马上换了副少有的谦卑感：“大水冲了龙王庙啊，
副县级领导，我这也是主要局，大局。”
牛大柱最烦这种虚伪的家伙，本来是捧人的，说一半就开始吹牛逼，
很是不悦道：“老凌，你这个局人这么多，是为了破案子，
保护社会安宁的，那也别糊弄不懂的，
你就是科级干部，和我那个镇长差不多，
开会坐一边去。”
这家伙简直是在凌雄伤口上成把成把的撒盐，臊的老凌呆呆的，想说什么说不出来。
还是魏明会来事，过来给牛大柱打开了手铐，陪着小心说道：
“牛书记，说的没错，张书记那开会的时候，你得坐主席台上……
刚才不说了吗，大水冲了龙王庙了，
我俩是凌局手下的，案子的事没功劳也有苦劳吧。”
牛大柱愿意听这种推心置腹的话，想想确实是这么回事。
在一群人簇拥下，他走到了大门口。
走着走着，步伐不由的慢了起来，扭头看着凌雄：“这个案子和光明行动可能有关联，
还得调查。”
从地下室上来的路上，凌雄快速的想着，早就后悔刚才的软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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