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柱抱歉的看了看魏子明他们。
带着史四宝走了出来。
时令已经是初秋,天色渐凉。
他裹了裹衣服,抬头看向了天空。
或许是心情的原因,阴沉的天空叫人觉得压抑。
从来没这么不顺过。
四宝子跑去了旁边的仓买,拿来了一盒烟,给他点上:“领导,
要不行,你跟着我开出租车吧,
开网吧也行,我-干活,你当老板,
他们这些人比狐狸都狡猾,什么事都算计咱们。
这么下去,说不准哪天又把我打傻了。”
牛大柱抽着烟,有些心疼的看着他,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一片霓虹灯下面。
湛蓝的牌子,写着红星隆所。
他们和红星隆公司竟然离的这么近。
难道他们不知道林跃飞的公司欺压百姓,横行霸道吗!
牛大柱给他扔过去了一沓子钞票:“找几个人问问,
林跃飞还有哪些事?”
史四宝收了钱,拍着胸脯道:“这事找别人肯定不行,
得找不黑不白的人,我正好认识,以前他们对傻子没防备。”
现在是晚上十点多。
四宝子打了几个电话,联系上了一个卖狗肉的老板老苟。
苟子文围着围裙,围裙上血呼啦的。
看样刚收拾完明天的食材。
走进了老苟狗肉馆。
史四宝冲着地上吐了口唾沫,不客气道:“老苟,么得,不欢迎咋的,
我哥来了。”
苟子文扫了眼穿着夹克衫的牛大柱,没好气道:“我擦,干部啊,
大半夜的别查我。”
牛大柱从兜里掏出一条大鸡的烟,掏出了一盒,打开看了看,自己点上了,剩下的都扔给了苟子文:“没过滤嘴,要抽不习惯我也没办法。”
四宝子把咯吱窝里的一箱牛二放在了地上,粗俗道:
“弄点狗宝狗鞭,俩菜就行。”
苟子文朝着门口看了眼,心里忌惮的事,瞬间消失不见了。
他炖了两个小菜,三个人坐在了肉架子下面,闻着生肉的味。
牛大柱舀了口狗肉汤喝了两口,没好气的骂道:“老苟,你他么的糊弄人,
狗肉是新鲜的,香菜呢?没有香菜这玩意不行,
还有大蒜,吃肉不吃蒜,营养减半。”
苟子文油乎乎的手在他胳膊上拍了一巴掌:“我去,门清啊,
我给你弄去。”
酒菜放在了箱子上,三个人举起牛二重重的碰在了一起。
喝的差不多了,史四宝有些担心的说道:“我哥想……
啊,你以前不是开出租的嘛,就想问问这行行情怎样。”
苟子文仰头喝了一大口,爽快的抹着嘴,骂起了史四宝:
“以前你傻了吧唧的时候还不知道吗,出城跑长途那块,
一般人谁敢去啊?”
“拿我当外人了是不,老子是滨河爷们,够揍!”
史四宝担心他把红星隆的人报复,想绕着弯打听,没想到牛大柱这么接地气,
苟子文不担心了。
早些年,也就是林跃飞刚发展的时候。
那时候林跃飞什么地方的活通吃,他叫弟弟林跃刚干起了出租车行业。
一阵子打打杀杀,很快垄断了通往滨江和省城的几条线。
有长途小面的,也有出租车,干了几十台。
苟子文当时也弄了两台,几天下来,叫人家打的头破血流。
只能知趣的不干了。
苟子文吃了块狗肉:“这些事领导不知道,
老百姓遭罪,去滨江正常30块钱,他们70块,
不坐不行,一天几千人,你说得赚多少。”
不管什么东西,哪怕是哪个品牌的啤酒,一旦被非法垄断了,
效益大的吓人。
苟子文卖了车,没有了营生,思来想去,才干了狗肉馆。
“我是他么的下功夫研究了,跃哥刚哥,小时后被恶狗咬过,
别的什么坏事都干,就是听说狗,就有本能的害怕,
你俩给我保密,要都开狗肉馆,我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一个商贩,为了躲避恶人的欺负,下了这么大的功夫!
牛大柱不动声色道:“老苟,你干别的啊,白事的,
医院供应物资什么的。”
他想到了吴大那货,当时不就这么干过吗。
苟子文喷出了嘴里含着的酒:“我是听说了,林跃刚最近没少去殡仪馆,
想承包那地方,以后死人估计都死不起了,
火化加配套的东西,他不得收几万块啊,
这是暴利啊,一个骨灰盒成本25,他能卖1000。”
牛大柱听出来了,很多事这家伙研究的明白。
牛大柱拿着酒瓶子和他碰了碰:“姓林的兄弟,出生就这么猛吗?
他们旁边是红星隆所啊,不怕被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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