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秋,学校新招收进校的专科班艺术生,女同学赶时髦,穿紧身衣,窈窕婀娜秀身材,有些老师还挺看不惯。那时候的人,思想才从动乱中过来,是有点不适应呢!
不久学校来了个新任教古典文学的老师,好像姓姚,姚田家老师吧。他人很实在,瘦瘦的,脸上布满皱纹,显得苍老,连说话都不甚流畅。一切都可见其饱经人生风霜,但他授课极认真,讲唐宋诗词,都背诵着教,每一首诗或词都是先背出来,然后再讲。他的年纪也挺大了,有五十几岁了吧,每首诗都一定要背,哪怕有的背得结结巴巴,磕磕盼盼,但仍坚持,令人敬佩。教到苏轼的作品时,他也讲,自己在人生最困顿时,读苏轼的诗词,给自己活下去的信心。他有一个女儿,鼠人记忆中也不是多灵动活泼的那种。
当时同学们学习都很刻苦。有的年纪偏大的,看上去不是多灵的那种同学,干劲十足。王玉川,说话淮北腔,老、土,被人称“王老川”。别看老,劲头就不一样,看书学习累了,头发晕了,用冷水冲澡、洗头,是有股子干劲。女同学万叶,上海知青,长得秀气、文雅,据说有孩子了。平时不怎么做声,但她是课代表,偶尔在黑板上写通知,字体娟秀大气,很不一般。有文才,散文作品在当时的《AH文学》上发表,鼠人看了,从内容到构思都不错。
鼠人班上同学以扩招进来的为主,从原一班过来了几个。班长李维勇,全椒古河人,同学们喜欢叫他“冒利特”,有个性,平时相处随和,争吵起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对骂,鼠人第一次听到可以这样骂人,大开眼界。年较长的同学王若鸿,博学多才,人缘好,也不乏幽默,“擦枪”之说,鼠人记得好像出自他。吕正是古汉语课代表,学问做得深,跟张汝舟教授处得近,鼠人见过那邋遢老头,真看不上。鼠人属于苦学的那种,闷声苦学不多言。
班上还有一类人,葛亚平,成天写小说,很着迷,大家都知道,但作品发表不易。鼠人潜意识也一直思考写小说的,写观察日记,回顾过往生活有所构思,也做了这方面准备,但不外露表现。还有严希、叶世斌,他们搞创作,喜欢写诗,有的在校刊《酿泉》发表。叶世斌说话比较冲,辩论有口才,雄辩,在刘心武小说《如意》的讨论中,交锋激烈。主要围绕“人性”等报上的观点攻辩。好几节课,现代文学老师陈继本舍得花时间讨论。鼠人开始没发言,后思考,作充分准备,辩证地分析,发言时间较长,讲得比较透。
陈继本老师自此对鼠人有好感,后来鼠人写的毕业论文就是关于文艺作品的鉴赏的话题。实际上是搜集资料,结合自己想表达的主题,系统化分章分节来写,花了很多时间,写了厚厚几十页稿纸,有一万多字吧,鼠人现在想起来,一般般,无独到见解,毕竟是本科生,论文也不是多重要的,体会一下吧。师范生,教育教学实习才最根本、最关键。能否在讲台上站得住,受好评,鼠人认真准备,看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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