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晚秋像只小鸡儿似的,被人推来推去,一点反击的能力也没有,只能任人鱼肉。
“钱如山这个畜生!”
周宝玉看着那几个大老爷们欺负一个弱女子,还是周晚秋,他拳头握紧,怒骂一声,作势要冲出去救人。
周沉鱼赶紧拽住他,“哎哎哎,你干嘛啊?”
宝玉撸起袖子,一副要干架的气势,“姐,他们欺负晚秋姐姐,我得帮她。”
“帮?”
这周围的百姓看见钱如山这群恶棍,吓得抱头鼠窜,都唯恐避之不及。
周沉鱼两眼一抹黑,真想骂他个狗血淋头:“上次钱如山把你打得半死不活的惨状,你都忘了?!你能不能长长记性?”
周晚秋被人推倒在地,周宝玉急得额头冒汗,眼睛眉毛皱在一起。
“晚秋姐性子温顺柔弱,定不是钱如山的对手。如果我们都不帮她,就没人会帮她了。她一个女儿家被钱如山盯上,以后如何自处?姐,难道你想袖手旁观不成?”
“我……”周沉鱼自认为不是什么大恶之人,当然也不是什么大善之人。
如果是力所能及的事情,她不会吝啬自己的帮助。
可如今他们和那群人差距悬殊,现在冲上去无疑是送人头。
都说帮人之前,一定要先保全自己的性命。
她一直秉承这个理念。
周沉鱼瞥见宝玉失望的眼神,心一下软了,“你别用这种眼神瞪着我,你帮可以,但是不能硬冲。这样吧,我留在这里,你去摇人!”
“摇人?”周宝玉目不转睛看着,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周沉鱼狠狠敲他大脑门,“你笨啊,当然是找能维持秩序的那些人啊?去衙门找那什么捕快大人之类的!”
周宝玉猛地拍自己额头,“哦哦哦!我知晓了,我这就去!”他跑了两步,又折回来,还不忘嘱咐一句:“姐,你一人在这里,切不可冲动行事。”
“我还用你教?!”
周沉鱼把他骂走,静静守在那里,等待后援。
那边不知又发生了什么,周晚秋突然朝钱如山跪下,胆怯地伸出双手,想去拽钱袋,含着泪求他:“爷,我求求你把银子还给我吧。”
钱如山低下头,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周晚秋,轻佻地抬起她嫩下巴,“嗤嗤嗤,瞧瞧这脸都哭花了,哭什么。”
撞上钱如山直白露骨的眼神,周晚秋似懂非懂,怯怯懦懦地哭着:“我若把这钱弄丢,我爹会他打死我的!你还给我吧!我给您磕头了。”
“哎,别把头磕坏了。”钱如山扶住周晚秋的手,不让她头碰地:“不过是十几文钱,只要你不哭,我就把钱还给你。”
这狗东西会这么好心?
周沉鱼侧目而视。
狗改不了吃屎,他显然不会。
周晚秋看着眼前的恶人突如其来的变脸,她知道未必不可信,可钱在他手里。她眼里含着的晶泪珠啪嗒落下,“真的吗?”
“啊!”钱如山兴奋地从家丁手里拿过银子,悬在半空,笑道:“我骗你作甚?我数到三,你若能止住眼泪,给爷笑一个。不单单你那十几文钱,我的那些也都赏给你。”
周晚秋以为看到了希望,止住眼泪,“我不要爷的银子,我只要自己的。”
“好,你只要笑得让我满意,我就把钱给你。”钱如山张开嘴巴,“来,给爷笑一个。”
“好。”周晚秋用力抹去泪痕,努力地在讨厌的人面前,扬起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笑意,“爷,这样可以吗?”
钱如山看着周晚秋比哭还难看的笑,嫌弃地直皱眉头,破口大骂:“你这是给我哭丧呢?给我笑得好看一点。”
看着他狰狞的面容,周晚秋再次被吓哭,眼泪像洪水一样倾泻而出。
“我让你笑,你怎么还哭呢?”钱如山听不得女人哭哭啼啼的声音,他耐性丧尽,给身边人一个眼神,“她不会笑,你们帮帮她。”
两个男仆冲上前,控制住周晚秋的两手,周沉鱼看着此情此景,和那天他们在周家作威作福的情形一模一样。
周沉鱼看得气到身体发抖,脑子嗡嗡响,她回头看着宝玉离开的方向,心急如焚:“这都过去几十分钟了,人怎么还不来啊?办事效率行不行啊?”
钱如山冷脸上前,伸出手,像是泄愤一般,粗暴地掰开周晚秋嘴的两边,看着她口水飞溅、五官纠结的样子:“哎,对,笑,嘴巴再张大点,给我笑。”
周晚秋被掰得嘴角是血,泪眼婆娑地望着钱如山,迎合他:“笑……笑。”
周沉鱼眼睁睁看着周晚秋的嘴巴被钱如山撕开,可她好像不知道疼,紧紧闭着眼睛,只管逆来顺受,一个人默默承受这一切。
她还是个十几岁的小女孩!
“冲动是魔鬼,冲动是魔鬼!周宝玉,你个小王八蛋,到底还来不来!”
周沉鱼扭回头,身子紧紧贴住墙,不去看周晚秋的惨状。
她焦灼地等着周宝玉,突然那头传来周晚秋的惨绝人寰的求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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