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午饭高峰期,喝绿豆芋圆糖水的客人少了些。
周沉鱼可算能坐下来歇歇,两条腿都酸的弯不下来了。
宝玉偷偷数着钱袋子里的铜板,一点也不觉着累,“姐,这两个时辰卖出的糖水挣得比之前一整日的还要多出一倍呢。若长此以往,我们要发财了。”
周沉鱼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还是别的,今天总觉得心里不安,好像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样,“低调低调。”
宝玉过了一把手瘾,并且还没有客人了,又急急忙忙跑向市集的茅厕。
“男人果然屎尿屁多啊。”周沉鱼无语地吐槽了一句,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不用想,一定是周宝玉那小子。
她瞪眼转身,却看见周晚秋顶着一张红扑扑的脸在那笑着,立马被自己的反应逗笑了,“你怎么在这啊?”
周晚秋走向前,擦了额头的细汗,欣喜笑道:“我娘叫我来市集买东西,看见沉鱼姐你在这,天还早,我也不急着回去,姐姐这可需要人手帮忙?”
“你看这客人都没一个,哪还需要帮忙啊?早过了忙的时候了。看你脸红成这样,要不要来一碗糖水?”
周沉鱼看着她,周晚秋扭捏地点头,又跟在后边说:“沉鱼姐,我怎么觉着我过来不是帮忙,更像讨要吃的了,我真是不害臊。”
“一碗糖水而已,又花不了几个钱,以后等我生意做大了,我还指望你们这些兄弟姐妹帮忙呢。”周沉鱼浅浅一笑,把碗递过去,“到时候,你可别赖账。”
“那我一定到。”周晚秋露出笑脸,没了心理负担,捧着糖水坐在一旁。
这会子,摊位上又来了客人,周沉鱼上去迎接,宝玉还没有回来,只有她一人忙活,有些手忙脚乱。
周晚秋看见了,急忙喝完碗里的糖水,赶上前去帮忙,太过心急,却没注意到来人是钱如山。
看清他那张脸时,周晚秋吓得整个人僵在那里,想起先前被他欺辱的画面,脸色一点血色也没有。
钱如山看着她的反应,连笑带骂地说:“周沉鱼,你们家糖水铺子就是这么做生意的,派了个哑巴小二来,我还怎么点菜啊。”
“怎么又是这个狗东西!”
周沉鱼看着钱如山来势汹汹,身后还跟了五六个打手。
怪不得她今天一直觉得不安。
周沉鱼收起憎恶的表情,脸色镇定地走过去,将周晚秋护在身后,笑道:“钱爷,你有多吓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在清水镇,不是人人胆子都像我这么大,被你针对了好几回,还能面不改色地重新站在你面前。”
钱如山看着周沉鱼面不改色地样子,还没几个女人敢这样,他黑着脸冷笑,“周沉鱼,好啊你,摆了个铺子,挣了些银子,敢当众与我叫嚣了。”
周沉鱼给了个笑脸,“我都叫你爷了,哪有那个胆子啊?”
钱如山满意了些许,看着旁边那桌吃的东西,懒懒道:“听说你这芋圆糖水卖的甚好啊,我跟我的弟兄们正渴地很,给我每人来一碗。”
周沉鱼轻蹙起眉头,这家伙想干嘛?
“怎么?你不想做我的生意?怕我发现什么?”
钱如山步步紧逼,周沉鱼看他的阵仗,明显有备而来,就算找个理由推了,他也会继续找茬。
她笑,“怎会?本店糖水三文钱一碗,你们这一共六碗,请先付钱,再食用。”
钱如山身边的下属立马将一袋铜板扔到桌上,周沉鱼拿了银子,拉着周晚秋回到放糖水的桌前。
周晚秋吓得两眼瞪直,嘴唇都在发抖,“沉鱼姐,钱如山在这里,我们怎么办?该怎么办?”
周沉鱼看着嬉嬉笑笑的那伙人,舀起一碗接着一碗糖水,强装镇定道:
“晚秋,待会儿我去送糖水,你偷偷跑出去,宝玉去上茅厕了,你能见到他最好。见不到的话,直接去官府找官差,懂吗?”
糖水铺周围还人声鼎沸,周晚秋听得头脑一片空白,慌张地应着:“好。”
周沉鱼冲她笑了笑,端着糖水走过去,还没送到钱如山面前,听见身后传来周晚秋一声惨叫。
周晚秋还没来得及走出五步,就已经被钱如山安插在人堆里的打手抓住。
周沉鱼看见周晚秋被男人钳住手臂,手一甩,粗暴地扔到了地上。
糖水铺乃至周围用餐的百姓听见动静,知道钱如山在这里,连吃的也没顾上,直接躲得远远地。
周沉鱼扶起周晚秋站起来,再也没有好脸色,怒眼看向始作俑者,骂道:“钱如山,你到底想干嘛!”
“想干嘛?”钱如山洋洋洒洒地站起,走到周沉鱼跟前,轻蔑冷笑:“你先撕毁了借据,后又当众打我一顿,新仇加上旧恨,我岂能让你,让周宝玉,还有李秀菊那个老不死的东西过上好日子呢?”
周沉鱼瞪着他,“借据有假,本就不该存在。你当众欺辱民女,我不过是为民除害而已!”
钱如山不屑地笑,“为民除害,好一个为民除害,皇帝老子都没你这么爱民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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