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们都这么说,那我就豁出这张厚脸皮,恭敬不如从命了。”
陈童生一张嘴说不过他们三人,燥着红脸咬了一大块肉。这鸡腿肉虽厚实,但却弹性十足,吃起来一点也不柴,“嗯,干娘,这鸡的味道跟上回一样,还是那么好吃。”
“好吃就多吃些。”李秀菊抿唇淡笑,又往他碗里夹进一些肉,害得陈童生手足无措,“干娘,够了够了,沉鱼和宝玉没吃呢。”
宝玉亮出空空的碗,仿佛占了个大便宜,“看你们光顾着说,我都喝完一碗鸡汤了。”
“就是,你吃不完,别老拿我们当借口啊。”周沉鱼调侃了一句,悠悠地看向菜盘。
她不喜欢吃鸡腿肉,而是喜欢吃鸡肚附近的肉,那儿皮薄肉少又不肥,一口就能吃干净。
周沉鱼夹了块鸡肉,蘸了碟。
被热油滋过的葱姜汁与清水白切鸡肉的完美结合,既保留的走地鸡食材本身的味道,又借用蘸酱给其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感觉这一道菜每隔一段时间吃一次,她都不会觉得腻味。
当然,过年期间例外。
四个人七道菜,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他们吃了一个时辰下来,蒜蓉番薯叶和干锅兔肉清了盘,香芹豆干还剩少许,剩下的白切鸡、香芋扣肉和豆腐酿都留下大半,锅里煮的饭更是碰也没碰过。
好在入了秋,菜放到明日,也不会馊。
今天这顿晚饭吃地早,他们吃完了坐在院子,夕阳还未落山,近圆的月亮也露了出来。
大家吃饱了,把桌面的碗筷收拾干净,全都一动不动坐在院前,听着门前小孩的戏耍声,静候夜幕降临。
周沉鱼见没人动月饼,拿了一个掰成四份,“中秋节得吃个月饼才算过节啊,给,每人都有。”
李秀菊抿唇笑了笑,接过她给的一小块月饼,慢慢品着。
“多谢小妹。”陈童生笑着接过,就着茶,张嘴一口吃了下去。
周沉鱼月饼递到宝玉跟前,宝玉偷偷偏过脸,又认怂地扭回来,看见月饼,隐隐有些想吐,谄媚笑道:
“姐,我能不能不吃啊?昨儿个我吃了三个大月饼,我实在吃不下了。”
“我说刚买回的月饼怎么少这么多,原来是你吃了。一次吃三个大月饼,也不怕齁死你?”周沉鱼白他一眼,没硬塞到他手里。
宝玉理亏,被姐姐骂了,一句也没反驳,默默喝了口茶,清清肠子。
李秀菊吃完月饼,昂起头,望着头顶的月亮,“今年中秋月色倒是好,我记得去年连下了几日的大雨,什么也瞧不见?是也不是?”
“干娘,是啊,一点也没错,我记得可清楚了。”陈童生脸上带笑,“去年城里原是要举办盛大的花灯会,灯笼挂的满城都是。谁知接连下了几日雨,瞎忙活了一场。”
“花灯会,好玩吗?”周沉鱼搬着小板凳坐到旁边,顺嘴一说,宝玉捧着杯子,耳朵朝向这边,“是啊?好玩吗?”
李秀菊轻抚了她的头发,老眼露出亮光,感慨笑道:“举办灯会的这三日,全城解除宵禁,街上挂满各式各样的灯笼,虽是夜里,却热闹地跟白昼一般,一整晚到处都是人。”
陈童生拍着膝盖点头,“况且去年那灯会未办成,今年天气又这样好,我猜这花灯会更隆重了。”
“是嘛?”周沉鱼眨了眨眼,现在他们手头上有钱了,又没有按时返工上班的困扰,可谓是有钱又有时间。
她嘴角微微扬起,“今年花灯会这么隆重,我们又吃过了晚饭,天还亮着,要不我们一起进城热闹热闹?”
宝玉认真地从头听到尾,早已心痒难耐,等的就是这句话,激动答道:
“好啊好啊,难得解除宵禁,夜市肯定热闹极了。”
陈童生被宝玉的情绪感染到,“倘若你们愿意去,那我自当奉陪。”
李秀菊看了一眼腿,露出难色,“娘这腿不便走动,就不陪你们去了。你们如若想去,那便跟着童生一起,切不可四处乱走动,平白惹了祸事。”
陈童生脸色变了变,跟随宝玉一齐看向周沉鱼。
“那可不行。”周沉鱼站起来,居高临下地说道:“既然是中秋团员佳节,当然得一家人在一起。您这腿走动不了,我们就找一处馆子坐下,喝点小酒,听听小曲儿,那也不错啊。”
有了周沉鱼这番话,陈童生急忙点头附和,“就是,干娘,你就随我们一同去吧。”
还未等李秀菊回答,宝玉先行跑到门外,备好板车。
李秀菊看着几个孩子的架势,知是不去不成了。
她拍拍衣服,懒洋洋地站起,“行,你们都不嫌弃我个老太婆累赘,我怕什么?进到城里,你们若是玩的不尽兴,那可别后悔。”
周沉鱼顽皮笑道:“我不怕,反正轮不到我推。”
随后,他们留了黄豆在院子看家,拴上门,陈童生和宝玉在前边推板车,周沉鱼搀扶着李秀菊走出去。
一行人走到村口榕树下,身后传来一阵喊声,“大娘,沉鱼,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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