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沉鱼揉揉酸痛的手腕,杨犀看见远处钱如山那伙人,抿了抿唇,敛去冷色,语气有几分无奈:
“我原以为是行盗窃的贼人,不知是你。你没伤着吧?”
“伤倒没伤着。”周沉鱼抬眸看向他,面具底下的怒容变了潋滟的笑意,“我都没说我是谁,你怎么就认出我了啊?”
周沉鱼噙着笑,认真替他剖析:“是不是因为我在你心里,已经留下了无比深刻的印象?你光是听见我的一声闷哼,一双眼睛,你就认出了我?”
她问完话,定定地看着他。
杨犀对上她打探却又戏谑的目光,握紧了手中的利刃,严肃脸望向别处,“我乃衙门捕头,久经办案,识人看字的本事还是有一些的。”
“噢?是吗?”周沉鱼沉吟一句,蓦地一笑,慢悠悠地绕到他跟前,轻声道:“我也听说口是心非的人只要被人盯着看上片刻,耳垂就会变红。你刚才说的话是真是假,我看看就知道了。”
周沉鱼气定神闲地昂起头,直直地盯着他。
杨犀绷紧脸色,避开她的目光,耳垂开始控制不住地发热发烫。
周沉鱼嘴角的笑意伴着他耳垂血色的浓度漾开,“你看,耳朵红了,你分明是在骗人。”
杨犀想起那日在张伯家中,被她撩拨失控的情形,不想再次落入圈套。
他瞥她一眼,稳住心绪,“街边灯火旺盛,穿的衣裳厚了,热地脸红耳热再平常不过。你既信不过我,那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说完,杨犀越过她往前走去。
周沉鱼没料到他要走,不满地撇撇嘴,跟上去,“好了好了,杨犀,我不逗你了嘛。”
她急忙追上前去,光顾着道歉,后背突然被人猛地推了一下,重心不稳,撞到杨犀身上。
周沉鱼以为是行人太多,不小心推搡到,尚未反应过来,已被身边的男人伸手扶腰,捞至人少一侧。
他挡在前头,身体投来的暗影将她团团裹住。
周沉鱼看着杨犀宽厚的背,神情怔了怔,脑子突然一片空白。
“一群臭娘儿们,竟知道堵在这里挡老子的路!”单手抱着孩子的野蛮男撞了她还不够,边走,嘴上还骂个不停。
闻此,杨犀疾步上前,一把擒住单手抱孩童男人的手臂,拧眉怒斥:
“撞了人还想跑?”
男人急着要走,却被人绊住,心生不爽,破口大骂:“老子就要撞人,关你屁事!放开我!”
说完,他大手一挥甩开杨犀的禁锢,拳头直冲杨犀脸庞。
杨犀见状,冷眉一皱,抓住男人手臂,一脚狠狠踹向他膝盖。
男人虽身形壮硕,却也禁不住那狠狠的一脚,扑通一声,单膝重重跪倒在地,发出几声痛苦的惨叫。
他怀中满脸是泪的小孩哭了起来,男人不耐烦地怒吼:“别哭了!”
杨犀看见男人凶婴孩的模样,揪住他衣领,黑眸射出寒光,怒斥:
“你怀中抱着婴孩,非但撞人不知悔改,还想打人闹事,枉你身为人父!”
男人看着杨犀锋利如刃的眼神,有些似曾相识,他身子抖了抖,语气顿时唯唯诺诺起来。
“爷,爷,方才我的孩子哭着回家找娘亲,我初为人父,一时情急才冲撞姑娘,实在对……对不住了。”
周沉鱼回过神,走到杨犀身侧,先是看到男人面露凶光的长相,再是看见小孩两手抵在他身上,似乎很排斥他的碰触。
莫非这孩子不是他的?
男人见她一直盯着小孩,箍紧了孩子不让她看。
周沉鱼心中的猜疑又笃定了几分。
越来越多人围观过来,男人抱紧小孩,低眉顺眼哭道:“爷,对不住了,小的方才是无心之失,你放过我吧。”
杨犀见他语气诚恳,又抱着幼小的孩子,敛了怒气,冷哼:“往后记得看清路再走。”
“哎,多谢爷的饶恕,多谢姑娘的饶恕。”
男人匆匆忙忙抱着孩子起来,周沉鱼默不发声,默默看着男人的举动。
男人慌乱中再次对上她眼睛,一下让她证实了猜想。
就在他要跑路的时候,周沉鱼晃了晃杨犀手臂,喊道:“杨犀,那孩子可能不是他的,快拦住他!”
什么?
杨犀脸色骤变,“站住!”他大步追上去男人,男人知事情已败露,想也不想像卸包袱似的将小孩砸向人群。
地板坚实又硬,孩子只有三至四岁,若摔倒在地,后果不堪设想。
杨犀只能稳稳接住孩子,眼睁睁看着人贩子消失在了人群里。
“果然是个人贩子!”周沉鱼捡起小孩掉在地上的鞋,摘了凶神恶煞的面具,走到杨犀身边,看热闹的人群散去。
杨犀看向给孩子穿鞋的周沉鱼,扬了扬唇,道:
“方才多亏了你的提醒,这孩子才救下来。只是,你怎知这孩子并非是那人的?”
“嗯?”周沉鱼认真回想了过程,脑袋一歪,望着他,一本正经地笑着说:“先这样,再那样,我就知道了。”
“这?”杨犀紧盯着周沉鱼古灵精怪的神情,嘴角情不自扬起,露出了无奈却又毫无防备的肆意笑容。
周沉鱼看着此时的杨犀,不仅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还卸去了那身死气沉沉的捕快着装,跟平时冷酷的冰山脸完全是两种感觉,更讨人喜欢了。
怎么办?
她实在按捺不住想调戏他的心思,“杨犀,你以后能不能别再板着冰块脸了,像现在这样笑笑多好看啊。”
听她这么一说,杨犀适才意识到又一次失了心神,顿时止住笑容,抱着孩子站起来,闷闷道:“我若成日成夜地笑着,岂非成傻子了?”
明明笑得很开心,还口是心非?
周沉鱼嗤笑了下,看见人群攒动,一对年轻夫妻和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匆匆赶来,她拽住杨犀衣袖,“那是孩子的家人吧?”
“应该不错。”杨犀点头,抱着孩子上前,露出捕头腰牌,却严肃道:“这个孩子是我们方才从一贼人手中获得,你们是孩子的家人?”
哭的泪眼通红的年轻妇人点点头,“大人,是,是我的孩子,我自己生的孩子我一定认得的,就是我家的孩子。”
周沉鱼眨眸,“我知道你丢了孩子紧张,可刚才那个人贩子也是这么说的。”
杨犀厉眸微阖,“你们可有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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