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去发上的雨滴,两个人避在门楼里,再看常立又已恢复到影子状,雨水穿过,更显朦胧。他冲两个人耸耸肩,示意这雨对他毫无影响。
虽然在灵性的激发下,喊出了梦魇一词,但卫飞并不知道其中的原委。陈枫说:“所谓梦魇就是人在睡梦中神识被某种东西压制而动弹不了,一般人应该都有经历。”
卫飞说:“这个我知道,只是为什么我们忽然之间就出来了?”
长出了口气,陈枫说:“这个布局之人实在是个高手,他先是用奈何桥黄泉路困住我们,等到我们试图破阵时,奇门遁甲的盘局运转,时间空间的对立发生变化,恰好就使我们的心神步入局中,恍如梦魇,这种法术也叫做梦魇。在这个局里任何其他神通都无法可施,惟有悟到身在梦魇之中,才能破局而出,如同梦醒自然无恙一般,只是在梦里尚能知晓自己在做梦……”又叹息了声,“幸亏有你灵性被激,为何这些传闻里的物事近来频频出现呢?”
卫飞不禁看了一眼常立,常立苦笑,“我当然更不知道了,按常理而言,即使我常家所做所为再过,这等高人想必也不该与世俗之人计较的。”
“并非如此。”陈枫说,“修道之人在现今虽不如往昔,但高人仍比比皆是,只是由于大的趋势,这些人不得不收起己长,而隐于世间,当年佛道盛世再也难出,他们虽有异能,但大多数人只精于一项,无大乘大道之理的引悟,他们往往性情偏激,稍有不适,都会使他们走上极端。
修道之初,首看悟性,次重慧根,有人可在朝夕之间悟道,有人穷一生而毫无作为,尤其那些专修某种术法的门派,长期的苦修中,本就早已种下无数心魔。
雨越下越大,由后山顶那一端汇成了一条急流,在巷子里奔过。站在门楼里,依然淹过陈枫卫飞的双脚,再退后就要推门而进,两个人忽然同时想起刚进巷子敲门看见的那个老头。
“你家的老宅里面还有住人吗?”
常立摇头,“早就没有了,常富集团已经进入房地产,事实上河西有几家房产都是我们常富的。”
卫飞陈枫互望了一眼,惊疑不定。那么这个老头是谁?他为什么要潜入到常家的老宅子里?这一系列包括九龙九凤十八盘的布局,恐怕就是出自这个老头所为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个老头的来历可就绝不简单了,这中间应该存在着一个极大的秘密,对于还要不要再到院子中去看看,两个人都又有点犹豫起来。
后山顶。一辆黑色的奔驰迎着顺势而下的雨水向上飙去。车内常立一脸阴沉,不管前面早已无路可走,仍然紧踩油门,终于车子在满地泥坑里熄火。拉开车门,常立也不打伞,西装笔挺的踏进水中。
袁华文走了以后,常立立刻扭灭了台灯,房间里又是漆黑一片。套房的隔音效果非常好,根本便听不到外面的雷声,而厚实的窗帘也遮住了道道的电光。
慢慢的黑暗中出现了两点绿莹莹的光芒,竟然就是常立的眼中发出来的,常立猛得站起来,原本英俊的脸上僵硬而冰冷,嘴角抽动,他似乎极其的焦躁难耐,嘴唇上抖动越来越厉害,眼睛中的绿色也是越来越诡异,终于他的喉头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吼叫,冲出套房,驾车直奔后山顶上而去。
四处看了看地形,常立又回到车上,重新打火启动,车子前冲后退的颠了几颠,常立猛的一打方向盘,发动机的轰鸣声中,车子侧立而起,就在几乎要翻转过去的情况下,从泥坑里飚飞了出去。
大雨之中,前方渺不可见物,常立只是紧握方向盘,朝着后山顶继续冲去,至于会不会在打滑中翻下山去,他似乎根本没放在心上。
“哄”的一声,一脚油门踩到底的奔驰车,撞在了麓山学堂的侧墙上,几间木屋便也在大雨中轰然倒塌。瞬间全身便湿了精透,常立踩着深可埋脚的黄泥,一步步稳稳的走向麓山石亭。但他看到的却是一堆被雨水冲刷的遍地狼迹的景象。常立站在那里,呆呆的看着一片废墟,似乎是想不到麓山亭为什么会塌了,竟然不知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才好。
只站了片刻,常立的身子仿佛木偶被人忽然拉动一样,围着亭子转了起来。随着他的转动,空中的雷声似乎越来越紧也越来越近。霹雳一声连着一声不断的响起,终于在一道电光里常立在亭子边站定,但是他仍然不能确定,平伸右手,掌心下压,慢慢转了一个圈,再走到亭子的基石前,退后一步前进一步的,犹豫不决。
像是为了指引他一样,忽然电光一闪,直直的劈在常立身前。巨响声中,泥水四溅,强大的电流击在了石亭子上那一堆砖瓦片上,陈枫卫飞和杨冰掉到九龙九凤十八盘墓群中的,那个裂缝便现了出来。常立常立没有感觉似的,轻轻抹去飞溅在眼上的泥浆,面无表情的盯着下面。
正在凝神感应四方的行游,忽然间察觉到后山顶上一股浩然而动天地的气息喷薄欲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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