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黄的树叶掉落在了灌文子的肩头，可是他却丝毫没有反应，他的眼神黯淡无光，仿佛死了一般寂静。
路过此地的村民突然打了个寒颤：“怎么天气变冷了？”
浓浓的黑气从灌文子身后蔓延开了，在他身后浮尸遍野，血腥笼罩。
许久之后，灌文子动了动，唇角僵硬的展开笑了下，那笑容似乎带着一丝悲凉。
西河柳和书生走后，他就一直站在这里，也不知站了多久，只是他周围的黑气越来越重。
“好浓的妖气，等等，不对，这不是妖气……”一个道士跟着罗盘的指向走过拐角。
灌文子慢慢抬头看着来的人，眼里透露出一丝杀意。
“你是魔？”那道士瞪大了眼睛急忙退后了几步。
灌文子皱了皱眉头。
怎么办，他不喜欢这个称号？
道士从后背出长剑，警惕的望着向他一步步走来。
他感觉面前的魔，浑身带着浓厚的死气，那黑雾突然化成一团团从他面前冲了过来。
道士连忙那剑劈开面前的黑雾，可就在那一瞬间黑雾紧紧缠着住了他的剑身，那剑上的符文似乎在一瞬间也被黑暗侵蚀。
道士咽了咽口水，手指有些发抖。
“你是来找谁的？”灌文子停在了他面前不足一尺的地方。
“我……”那道士还没回答，突然感觉脖间一凉，他脸上瞬间失去了颜色，倒在地上。
“话多。”
灌文子看着已经死去的人，冷淡的吐出两个字。
他蹲下身子，慢慢的看着面前这个人，看了一会儿后，他突然拿起道士手中那把已经被黑雾侵蚀的符剑，一刀一刀把他划开。
他切割的很整齐，直到把那骨头和肉都完整的分离了，才招了招手，让他后面的人拖走。
他准备了一份大礼要送给书生。
……
夜深露重。
西河柳似乎闻到一股血腥味，作为一个妖，她对这些很敏感。
“你回来了？”灌文子当做没发生过早上那一幕一般，依旧像往常一样说道。
“嗯。”西河柳抬头望了眼灌文子，随后又低垂下脑袋。
“我可能要离开几天。”灌文子抬手想要摸摸西河柳的脑袋，可是突然想到什么，那手悬浮在了她头顶上，迟迟没有放下。
西河柳又抬头望了一眼灌文子，她觉察到有些什么不对，可是又好像什么都正常。
“灌口，我已经知道槐树爷爷死了。”西河柳低头轻声说道。
“知道了也好。”灌文子平静的说道，“他希望你过的好好的。”
“是吗？”
西河柳眼睛里带着些迟疑。
“是。”灌文子眼里闪过一丝光芒，可是很快又被他掩饰住了。
“灌口，你说妖该杀人吗？”西河柳把眼睛望向灌文子，和他四目相对。
灌文子眼里波澜不惊，西河柳看不出他的一点表情。
“如果是对你不利的，你会怎么选择呢？”
“我想……我会杀了他。”西河柳突然弯起嘴唇笑了笑，不过笑意中透露出一丝凉薄。
灌文子心里一惊，他似乎感觉她知道了些什么。
“灌口，我看见你杀人了，你杀了那个道士，一刀一刀他的肉切割成一块一块的。”西河柳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清，“我看见了，我站在你的身后。”
“小乔木，我……”灌文子突然脸色一变，他的神情有些慌乱。
西河柳又靠前了灌文子一步，他和她的鼻尖靠的很近，灌文子能够感觉到她呼出的气息。
“别说话。”
西河柳把食指放在自己的唇角，轻轻笑到。
随后她伸出双臂，抱住了灌文子的脖子，她的嘴唇印在了他的嘴唇上。
很软。
很甜。
灌文子的表情有些僵硬，他伪装的那些冷淡，平静，在这一瞬间，化为乌有。
他脸上的面具裂了开来。
她说：“灌口，我发现你和我是同一种人。”
她说：“我突然发现我有点喜欢上你了。”
灌文子反守为攻，他把西河柳紧紧的抱在怀中，仿佛要把她压入骨子里。
是你要闯进我的世界的，就算那一天我要下地狱，我也不可能放开你，我们生生世世都会在一起。
西河柳推开了他，她脸色有些涨红，微喘着气。
灌文子刮了刮她的鼻尖，嘴角上扬。
“灌口，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西河柳抬头望了望他的眼睛认真的说道。
灌文子重新把她抱入怀中，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你说吧。”
“我其实是……”从上一世重生而来。
西河柳话刚到嘴边，可是就是说不出来。
“我突然又不想说了。”西河柳话题一转，兴致有些厌厌的。
“那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灌文子低头看着怀中的西河柳轻声问道。
“嗯。”西河柳点了点头。
“你还喜欢那书生吗？”灌文子问出这话时，带着些小心翼翼的试探。
“书生？”西河柳眼神一冷，随后打了个哈欠，“我有些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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