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贶,是上天的恩赐的意思。
天贶山自然就是上天恩赐下来的高山的意思。
山高而不陡,梯状向两侧绵延过去,山系呈西北向延伸,弧顶突向西南。远远望去仿佛一个巨大的蹄铁守护住韵州国,把骊戎族挡在外面。
蹄铁中段,自然就是雁门关。
森林是天贶山的主体,各种丰富的古老的植被覆盖山体八成以上,然后是溪流、鸟兽以及矿产。
它的植被、鸟兽以及水源、鱼类养育着山的西侧,山的东侧数百万黎民百姓。
穆丰闻声而落的是座红色山峰的千尺山崖。
那里穆丰能清晰的看到山崖崩裂,树断根绝,苔藓掀起露出下面红艳艳的岩石和泥土。
这是大战交锋之地。
穆丰双脚重重踩踏下去,山野间响起一阵轰鸣。
这是他故意而为之,否则他想悄然落下,没有人能够察觉。
“谁???”
果然,轰鸣声响起,山顶传来一阵急促的叫喝。
“是花丛吗?”
还未待穆丰说话,花陌就提着中年人落在他身旁,冷声喝问一句。
“啊,是二老爷...”
山上人影拂动,然后就见一个青年汉子飞速的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略带哭啼声呼叫着。
花陌松开中年人,身子一挺,半山腰截住青年汉子:“花丛,怎么了,你掉什么猫尿?”
花丛在半山腰被花陌一把拉住,身子陡然一停,在半空中打了个回旋后才落地。
“二老爷,有人要谋杀少爷!”
花丛一个趔趄,单腿跪倒在地上,他也不在乎,扯脖子叫了起来。
“什么?”
花陌眉头一挑,大喝一声,身子倏然消失。
“什么?”
穆丰也眉头一蹙,肩头一摆,同时消失在原地,陡然出现在山头,几乎跟花陌脚步协同不差丝毫。
“他是谁?”
花丛没有在意穆丰,中年人却心神大震。
路上他就知道,这位年轻人是跟二老爷一样的太玄大能,却想不到身手在二老爷之上。
因为穆丰所站的位置跟花陌差了能有十几丈距离,还是慢他一步起步。
能同时落地,不差分毫,就说明他的轻功在花陌之上。
这是让他所不敢相信的。
可,穆丰偏偏就是跟花陌挨着肩头落地的。
峰顶保持着一定平坦面,斜斜的下去后出现一块巨大的十几亩平坡,一侧是平缓的山坡,彷如敞开的巨扇,条条沟壑宛如扇骨般分明。另一侧则是如刀削斧砍的悬崖,怪石嶙峋。
沿着悬崖向下眺望,沟壑纵横仿佛蛛网般布列,最狭处不过数丈,居高临下望去,堪称一线天。
穆丰忍不住赞叹一声,顶平,坡陡,谷深。
如此平缓的天贶山,也难为这三个家伙能选出这么一个地方。
山上没有喧哗吵闹声,除了山岚微拂外,也没有罡风肆虐,打斗喝骂声,所以穆丰才有心情打量山峰上的环境。
一个跳跃,花陌来到山顶,沿着弯弯曲曲的几十步石阶,看到一座破旧的红墙庙。
“哦,怪不得他们没有回雁门关,原来竟有如此一处休息的好场所。”
没看到有人攻击,花陌的心神略有些舒缓,踩着石阶走向红墙庙。
“八个人呢?似乎没有敌人!”
穆丰遥遥感知红墙庙内,也是心神一缓。
“夕野呼吸略显不畅,伤势不重,急促呼吸的应该是玉家小子,昏迷中,也没有危及生命,不过得修养一段时间。”
花陌长吁了一口气,脸色有些凝重。
都是刚刚突破到天罡境巅峰,准备大圆满,受此重伤,再修养一段时间,搞不好要伤及根基,这不算小事。
穆丰心中一急,没有顾及其他,一个大跨步来到红墙内。
十丈方圆一道红墙,里面是座不大的小庙,门口左右各围了几畦菜地。
窗口紧闭,门还微微回荡。
显然穆丰那重重一跺脚,引得花丛匆忙跑出去,直到穆丰踏进期间,门还没有关闭。
穆丰一阵风般,乘着正门还没关闭之际,掠了进去。
“补骨脂要盐炒,香附要醋制,乳香没药...”
入目处,一尊不甚高大的弥勒佛咧着大嘴端坐在那里,香案下一位老僧正在尊尊教导两个沙弥。
三个人正熬着汤药。
左侧正房内,浓浓的药味传来,穆丰突然眉头一蹙,脸色瞬间一变:“不对劲...”
“老弟,什么不对劲?”
身后风声飘动,花陌正好进来,站在穆丰背后。就听到他这句话,脸色也是一变,连忙追问起来。
穆丰没回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脸色大变。
一个跨步闯进正房。
里面正好一位少年赤着上半身,白皙的皮肤甚是惹眼。在他旁边一位清秀少年强忍着痛楚,紧紧握着他的手臂。
另有一个青年手上摊着一掌黑药膏,另一只手不时沾着,正往赤着上身的少年身上涂抹。
“别动...”
穆丰鼻翼翕动,闪身过去,一把将青年的手拉住,手腕一抖,刷的一下将青年从窗口撞破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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