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日了...”
韵州国凉州都城,苦行道君张姒握着一纸信笺,愕然抬起头,透过纱窗望向窗外的天空。
“这么可能???”
信笺被他缓缓攥在手心,用力一扭,顷刻间化为灰烬。
“没有什么可能与不可能,我只是想知道,那位穆统领到底是什么人?”
清冷的声音在张姒身后响起。
张姒淡淡转过身,抬起头向对面看了一眼。
那里一阵琴声音音而起,一位美貌夫人十指纤细白皙,抚琴如流水。
青丝绾绾,翠衫迤地,柳眉凤目,眼眸如星。
白皙的肌肤,清瘦的脸颊,淡淡的妆容,水水的红唇,虽然没有抬头,可张姒丝毫不敢小觑于她。
“一个智谋修为几乎都不在我之的人...”
张姒沉吟一声。
“他的兵道似乎还在谋略修为之上...”
琴音袅袅,妇人停下了手指,抬起头,嘴角流出一抹讥讽。
张姒手在空中一顿,头微微一颔,然后缓缓松开,灰烬簌簌而下,洒落一地。
瞬间,妇人柳眉一挑,目光露出一股嗔怒来。
淡淡的威压从她娇弱的身躯向外欺压过去,缓缓的把灰烬推动,聚拢,一个回旋升在半空。
一滴尘埃都未跌落地面。
张姒恍如无觉一般,轻轻的放下了手,随意的拍了拍:“师小姐看来跟老道一样啊,杂事太多,耽搁太久了,凝魂境还没突破呢?”
妇人气势一缓,半空中推动着灰烬的气旋微微一抖,一粒尘埃陡然跌落下来。
“你!”
妇人柳眉一蹙旋即一舒。
气旋在空中一转,悄然甩到屋外。
“大气...”
直到这个时候,张姒才认真的看了一眼美艳妇人,赞了一句。
“老道士回去就让弟子们好好打探打探这个穆统领。”
说完,施施然走了出去。
***
“穆丰...你到底是什么人?”
黄畴站在巨大地图面前,手指轻点着兵书山的位置。
时而看着羊角山隘口,时而用手指比着东路岔道的间距,时而比着西路岔道的间距。
比比划划的计算着什么。
好半晌,用力的摇了摇头,似乎计算失败。
“大统领...”
羽林军统领武业一直侍立在他身边,看到黄畴懊恼的样子,忍不住呼唤一声。
黄畴站起身来,回头看了一眼武业:“很奇怪,我为什么要关心万里之外的战事?”
武业毫不犹豫的点点头,那温顺的样子让人根本不敢相信他就是统帅羽林军踩着赤虎军一战成名的白翎军无敌大帅。
“你啊你!”
黄畴伸手点了点武业,满脸无奈。
武业腰身一挺,有些憨憨的模样:“大统领,别人不知道我,您还不知道我吗?羽林军虽然是我统帅,但我只管厮杀,谋略什么的都听您安排,你让怎么打,我就怎么打。”
黄畴摇了摇头,叹息道:“别看白翎军八面威风,仿佛天下无敌,可实际从来没有打过一场硬仗,还一直在小池塘里转悠着。”
说着他手指点了点羊角山,低头不语。
“不是打过赤虎军吗?”
武业有些不服的低头嘟囔着。
黄畴扭头横了他一眼:“第一战,就是以少胜多,第二战是以逸待劳,羽林军何时与赤虎军真刀真枪的打过一场。”
武业有些哑然无语。
黄畴继续道:“再说了,赤虎军也不过是古台府第一强兵,甚至都称不上是越州第一强兵。”
说着他低头看着地图,叹息道:“看人家,背嵬军,十五万硬憾三蛮,十五日斩杀二十万,自身折损尚未过半,能比吗?”
***
“好家伙,十五日斩杀二十万蛮军,一日斩杀一万以上,可能吗?可能吗?”
帝都三省都堂议事厅内,平章军国重事,太师贾涉的手指轻轻敲着桌案,满是褶皱的脸色平静无波,略显昏暗的眼看着左相余又晨,枢密使彦青、兵部尚书林可法。
对面三人低着头,默言不语。
人人身前都放着几张战事捷报,有六扇门密报,有神侯府密报,但更多的还是兵部战报。
此中,零零散散的能看到三份背嵬军战报,不过看日期还是背嵬军初到羊角山头两日传回的战报,其后的一封也无。
“说吧,为什么背嵬军的战报,只有三份,其他的呢?”
看到没人回答,贾涉低头扫了两眼桌案,待看到背嵬军那孤零零的三份战报时,抬起头,阴戾的看了眼兵部尚书林可法。
林可法抬头扫了一眼枢密使彦青,眼色复杂,旋即低头不语。
他的动作看似隐晦,可实际瞒不过在座人的眼,或许他是故意让人注意也说不定。
枢密使、尚书省右丞彦青抬头扫了眼林可法,旋又低头不语。
贾涉呆呆的看着林可法和彦青,他二人隐晦的交流,一切微小的行动尽入眼底。
他知道此间必然有事,可又不能去问,心底泛起一阵阵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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