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呆呆的停留在六位老者离去的方向。
观者都面面相觑,互相张望。
他们对这群人就这么的虎头蛇尾离去,感到十分难以理解。
对视中看到对方同样茫然的眼,在没有回应的情况下,都不约而同的扭过头,目光同时汇聚在穆丰几人身上。
穆丰几人则低头瞅了瞅呆立在哪里的刑军。
看着他,如同落入群虎中的羔羊,胆怯的向后缩了缩。
忍不住想笑,却又没笑,而是把头抬起,眺望一眼梅阁楼。
花修几个人虽然也不理解皮罗格为何带着六位高手离去,同样也不理解皮罗格离去前最后一句话的意思。
不过他们知道,留在青楼庭园中的这几位绝对都是不世高人,此时不结交,等待何时,顿时不顾身份的飞身而下。
花修的举动,瞬间带起竹阁楼的连锁反应。
这些往日在澧州城都是身份显赫的贵人们同时施展不同的轻功,纷纷落下。
一时间,青楼内上空呈现出风姿翩翩,漫天乱舞的景象。
这种景象引起所有人的注目,观者都不知道这是何以,却不耽搁他们的猜测。
当他们发现,纵落下的人,基本都是澧州城最尊贵的武林领袖时,不约而同停住了嘴上的议论。
柳如嫣首先迎了上去。
毕竟这些人几乎都是前辈,不仅是他们在澧州城的地位,还多数与她父亲交情不薄,根本不容她无理。
冯丞对柳如嫣的态度比他人要亲近一些,看到她的过来,拂捋长须,开怀笑道:“侄女今日豪情万丈,真叫老夫一扫往日对女子的感官,称得上是巾帼豪杰。”
花修也笑道:“不愧是少游的子女,让老夫都有些羡慕。不易呀?”
冯臻的盛赞大家都有所预料,毕竟沣州城里他与柳少游关系最近,花修的称赞却大出所有人的意料。
要知道,本朝对比前朝,一向对女子的说教要严厉得多,尤其是儒家一派,更可以说是蔑视的看待女子。
冯丞与柳少游亲近,赞誉有情可原,花修同样是大学者,一改前非公然称赞,不由让他人感到诧异,也让柳如嫣激动不已。
“家父一向教诲我们,柳家人,输人不输志,这个如嫣不敢忘。”
“好一个不敢忘,少游教的好啊!”
这一句,连雷北启也不禁有些动容。
花修不由叹道:“输人不输志,说得容易,做起来难啊,如果真的那么好做的话,我们家也不能出来这个花帆来。”
梅天方闻听,愕然转身道:“花帆是你们花家人?”
花修抬头看向梅天方。
虽然梅天方刚刚仅只是一道剑指,可就凭他一指洞穿绿毒鬼手就让他们知道,这个人绝对不能惹。
花修叹息一声道:“沣州城的人都知道,这是花家早年的丑事。当年花帆做出一点丑事,按正常讲也算不得了什么,不过是一些家规惩罚,偏偏他的脾气执拗,硬不承认错误,结果被上任家主赶出家门。可天知道他从那里遇到的奇遇,学到这歹毒的功夫来。”
楚博天接口道:“绿毒手是绿彩魔域的武功,份属雄州,在中州是学不来的。这点,小琴儿应该比谁都清楚?”
说完眼神向酆琴一瞥。
酆琴也向梅天方一点头,证实楚博天没有说错。
几人说笑时,兰阁楼里容久明突然颠颠的跑了出来,手上拿着一张纸向容欢叫道:“大少爷,大少爷,家主有信给您。”
他一边跑到容欢身前把手中纸简递了过去,一边向澧州城的大老们打着招呼。
“啊,容家主亲自参加这武会啊?”
花修几人看到容久明纷纷拱起手,说着场面上的客套话,目光却飘向了容欢。
容久明本身就是沣州城容家家主身份并不比他们低,甚至因为中州容家的关系,或许身份之尊贵还在他们之上,隐约间让他有些强势。
可现在,容久明如此恭敬容欢,一口一个大少爷,还言称家主有信。
这么说容欢岂不是中州容家大少爷,那个家主必然是中州容家宗主了。
是喽,据说容家世子就是背嵬军一方兵马使,穆丰是背嵬军统领,随同的有一位容家世子,不稀奇。
花修几人对视一眼,恍然想起,传说中背嵬军几路兵马使身份都极其尊贵,不乏有中州八大世家世子存在。
往日,他们都以为那是传说,现在看来,极有可能是事实。
因为传说中的穆统领身旁有一个疑似容家世子,再转眼一看,似乎这位容家世子在穆丰身旁并非最尊贵的,其他几人从神色、态度以及气度上并不在他之下。
他们,都是谁啊?
带着疑问,几个人看着容欢。
容欢打开信笺看了看,脸色微微一变,顺手就把它递给了穆丰。
穆丰目光一瞥,脸上顿时泛起一抹淡淡的凝重,最后变得近乎有些冷酷。
只是一瞬,穆丰的双目就从懒散变得有些阴森甚至噬血。
那份冷酷虽然仅是无意识的宣泄,却让观者有些心神恍惚,一阵阵的心悸,纷纷调动真元压抑起心头泛起的微澜。
似乎这个时候他们才理解,为什么这个有些随和有些懒散的年青人会被三蛮称之为梦魇,定为必杀榜之首。
收起手中信笺,穆丰恢复回淡然之色,随口道:“容欢,你替我传个话给尤中会,让他联系一趟太行山和元氏王那里,让他把纸简的内容替我传达一下。其他的,由他们双方自行决断!”
“喏!”
容欢一声应喝,仿佛又回到背嵬军中的模样,然后一回头,看向容久明。
“是!我亲自去办!”
容久明恭敬的回答,转身而去。
所有人都听到穆丰和容欢的应答,心头同时升起了满腹的疑问。
发生什么了,为什么要传话给太行山和元氏王呢?
还要他们自行决断!
可惜,疑问也只能是疑问,没有谁敢将疑问提出。
穆丰没有在意这些人的疑问,而是笑笑的向葛云峰、梅天方道:“知道吗?楼阁里还有些朋友即不愿意出来,也不愿意走,我们去把他们给请出来?”
话语中带着浓浓的杀意,听的花修他们几个人后背一凉,同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因为他们在这淡淡的话语中嗅出了鲜血四溅的味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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