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玩公社过去几年的核心业务就是足球生意，所以石婧琳、宁雅梦、伍雨她们几人的工作重心也是在欧洲。
这就让她们在欧洲，形成了一些相关的人脉关系、掌握了一些社会资源。
这次要买国宝，周不器就没怎么参与。
倒是宁雅梦上周就跑来了巴黎，想帮着伍雨把这件事情做成。
很顺利。
皿方罍的持有者，是一位法国收藏家的遗孀。这位收藏家的主业是银行家，祖上也阔绰过，算是法国很知名的大资本家。
不过后来操控金价失败，家族资产一夜之间缩水了90%。
后来就沦为了挂着“传奇”头衔的贵族乞丐了。
欧洲这边有太多类似的乞丐了。
祖上荣光很璀璨，家族体面很重要，可是传承一两百年下来，家族的底蕴早就被耗干净了。为了维持体面的生活，一个比一个内虚。
尤其是法国。
很多法国小报都极其夸张，为了骗销量，为一些传奇家族编排出了一系列惊悚的故事，充满了阴谋论和奇幻小说的味道，甚至还说有些家族的资产高达30万亿美元……后来这些故事被国内的一个财经记者给看到了，把一系列的围绕着五六个传奇家族的小报文章汇总起来，编排到了一个家族身上，半改半抄半杜撰的写成了一本《货币战争》的畅销书，让无数人如痴如醉。
又比如在英国那边。
一些侯爵、伯爵，出门在外穿着一套笔挺的西装，那是他祖父留下来的，是专门手工定制的。不明就里的人，还以为这就是贵族文化，他们很在乎传承的宝贝，只使用手工制品。
实际上就是祖上阔过，现在穷了。
新的高档衣服买不起。
一些平民的衣服又不体面，就只能穿着父亲传下来的皮鞋、扎着爷爷传下来的皮带，来彰显跟普通人不一样的身份。
现在就是这种情况。
这位遗孀没从过世的丈夫那里继承到多少实实在在的财富，倒是有一些收藏。可是继承收藏也要缴纳50%的遗产税……交不起，那就只能大甩卖了。
去了巴黎，见到了伍雨，还有宁雅娴。
伍雨兴致勃勃地，在酒店大堂里，就想扑过来。
周不器笑着说：“这么高兴？看来很顺利。”
伍雨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顺利，可顺利了！老公，你知道那位洛朗夫人手里有多少中国的艺术品吗？”
几人乘电梯上楼，周不器随意的问：“多少？15件？”
伍雨抿嘴一笑，“少了一个零。”
“嗯？”周不器微微一怔，“150件？这么多？”
“154件！”
“这么多！”
“法国是除了英国之外，全世界第二大的中国古董的收藏地啊……嗯，英国那边还有很多出口瓷，法国这边基本都是英法联军杀进了圆明园抢走的，所以基本都是明清的东西，大部分都是清代。”
伍雨看样子真是对艺术品收藏起了浓浓的兴趣，说的头头是道。
周不器叹了口气，“他们祖上抢的东西，咱们得花钱买回来。”
伍雨轻轻摇头，“这不是洛朗家抢的，他家以前是大资本家，也都是经过了多少次转手才买到的。最多的时候，有200多件呢，前几年陆续卖了好几批。”
“啊？卖了？”
周不器以为能一次性地打包都带走呢。
伍雨轻笑着说：“前几年搞过两场挺知名的拍卖会，‘乾隆宫廷艺术品专拍’和‘巴黎名藏中国艺术品专拍’，有好几百件艺术品拍掉了。洛朗夫人就送去了四十多件吧，卖出去了1.2亿。”
“1.2亿？”
“华夏币啦，也就是1500万美元。”
“也不贵啊……”
“那都是好几年前了……07年吧，那时候中国的艺术品拍卖市场还没怎么火起来，国内的有钱人也不多。等08年的奥运会后，形势就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价格就飞涨了，她就没怎么卖了。”
周不器问：“那这次呢？”
伍雨笑着说：“这次基本能拿下，她老公过世了嘛，她孩子都在美国生活呢，她也想把该卖的都卖掉，然后搬去纽约。”
周不器一下抓到了要点，“他儿子在纽约？”
伍雨轻轻“嗯”了一声，“哈佛毕业的，现在……现在好像在CBS工作。还有她的两个孙女，也在纽约读中学。”
“在CBS工作啊……”周不器笑了笑，“这就好谈多了。”
伍雨眨巴了几下眼睛，“怎么好谈了？”
周不器道：“CBS这种传统电视台，日子已经越来越难过了。迪士尼为了解决ABC电视网的生存问题，也来找紫微星环球合作呢。继续留在CBS，已经没什么前途了。”
伍雨抿抿嘴，笑着说：“好像用不着，洛朗夫人现在也想急着把家里的收藏都出手。除了150多件中国的古董，还有七八百件法国的艺术品，不过都是沙龙画派的油画，不怎么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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