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里一个字都没有,只有一个鞋底样,尽管如此,依然把郭舒乐得够呛,拿着信纸,反复看着上面的鞋底轮廓,满脸都是喜色。
郭夫人恨铁不成钢地对郭正道:“瞧瞧你女儿那没出息的样子,忙活了好几个月,连个只字片语都没换来,只一个鞋样儿就被哄的眉开眼笑,连北都找不着了。”
郭正笑道:“战场的局势瞬息万变,何其凶险,若不是此次大捷,世子未必会回应。
世子不轻易许诺,正是君子所为。
而且,世子是重情重信之人,这个鞋样儿,就胜过千言万语了。”
郭舒把鞋样叠好,贴身放入怀里,一脸的喜不自胜,笑道:“还是父亲看人准,世子就是君子。
侯府有专门的绣娘伺候针线,世子什么样的鞋子没有?
若是世子无意,估计连看都不会看一眼,现在看来,世子是穿过女儿做的针线了。
世子是不忍女儿辛苦做的鞋白白丢掉,这才送了个鞋样儿来。
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母亲,千言万语都在这个鞋样儿里,女儿都读懂了!”
郭夫人咧着嘴道:“老爷,你瞅瞅,舒儿要是嫁过去,指定被世子拿捏的死死的。”
郭正笑道:“那不是正好吗,就舒儿这乖张的性子,就得找个能拿捏她的,省的她以后不敬夫君,让人笑话你教女不严。”
郭舒嗔道:“母亲,您老嫌女儿性子不够恭顺,这会儿又嫌被人拿捏了,反正您对女儿就没满意的时候!”
郭夫人指了她脑门一下,“等你有了女儿就知道了,乖张了怕夫家嫌,性子弱了又怕夫家欺,反正你姐妹俩就没让我省心的时候。”
郭舒抱着母亲的胳膊撒娇:“母亲放心,世子是个胸襟开阔,又会疼人儿的,女儿不会被嫌,也不会被欺负的。”
郭夫人呸了一声:“真是个被惯坏的丫头,连羞字怎么写都不知道。
八字还没一撇,就把自己当成人家的人了,也不怕人笑话。”
郭舒羞的满脸通红,愤愤的站起来跺着脚道:“女儿不是想让母亲宽心吗!
不跟您说了!
反正母亲怎么都觉得女儿不顺眼。
父亲,女儿告退了。”说完施了一礼,走了。
郭夫人气哼哼的道:“你看看,看看,真是女大不中留,还没怎么着呢,就满心满眼都是别人了。
以前,麟儿让她绣个荷包,就推三阻四的拖好几个月,你看看现在!
对父母都没这么上心过!
咱俩才穿过她几双鞋啊!”
郭正大笑:“夫人,这你可怪不得舒儿,是谁说家里有绣娘,让舒儿绣好嫁妆就成的?”
“我是怕她手疼,她那手指头又细又软,能有多大劲儿。
这倒好,娇养了这些年,几个月把几年的针线活都给干了,你看看她的手指头肿的,真把自己当绣娘使了!”
郭正笑道:“你呀!先是嫌舒儿对亲事不上心,现在又嫌女儿太上心。
舒儿好不容易有个意中人,知道争取是好事,她不花点心思,能打动世子吗?
女儿嫁个称心如意的夫君,比啥都强。
贤惠点的妻子,哪个不给夫君做针线,夫人有什么不平的。”
郭夫人给郭正倒茶:“世子家世虽好,可到底没有亲生母亲护着。
我就怕世子的继母回了侯府。
她跟世子有隔阂,若真回了府,舒儿在继婆母面前得多难做啊!”
“夫人多虑了,安定侯不是糊涂人儿,世子也不是任人欺负的性子。
只要世子对舒儿好,谁也欺负不了舒儿。”
郭夫人点头。
郭正又道:“世子肯回信,此事基本上就算定下了。
等舒儿嫁过去,少不了去宫里拜见,你以后多教教舒儿规矩,让她收收性子,学学行事做派,免得礼数上出了差错,让人轻看了去。”
“是!”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就到了初冬,这日,白苏刚出了病房,姜楠就来禀告,说来了个年轻女子,自称是云飞的朋友,有要事求见。
白苏一愣:“云飞?”
福来笑了笑:“主子,是楚公子的朋友,楚公子字云飞。”
白苏这才反应过来,笑道:“想起来了,喊楚涵喊顺嘴了,乍一说云飞没转过弯来!”
林澈道:“师父,能喊楚公子的表字,想必不是一般的朋友。”
白苏嗯了一声,让林澈他们继续做事,转身去了大厅。
福来喊住姜楠,低声问:“能看出是什么身份吗?长得咋样?跟楚公子般配吗?”
姜楠神秘兮兮地道:“看马车和随行之人,此人定是高门贵女,长得很水灵,应该跟世子爷门当户对。”说完小跑着追上白苏。
福来的脸上顿时爬满了笑意。
白曦和林澈也在小声嘀咕:“子由哥哥,这人是世子以后的妻子吧!”
林澈笑着点头:“能这么称呼,应该差不多吧!
出征前问他,他还说没有,没想到,离了京倒有进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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