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飞行器,二人再次踏上了征途,前往大雷帝国北部雷阳洲。
村里,苏羽依旧忙着手中的刻刀,秦烟儿则是在仔细的看着。
两人相处几天,也没有之前那般生疏,甚至,少女也慢慢习惯苏羽的生活,或许是因为凡尘太过平淡,没有修炼时候的争分夺秒。
“你的第一个作品就是我,为什么会忘记我呢?”
少女突然道,她的话也让苏羽停下手中 的刻刀,沉思许久,也不知如何说。
“记忆是脑海中最深沉的影像,我也不知我为什么会忘,但我能确认,我是认识你的!”
苏羽低声道,继续刻着手中的物件。
回来之后,他也发现秦烟儿就是他自己第一个作品,但因为岁月晶的影响,是真的记不起来了。
“既然你不记得我,现在可以重新认识,我们也可以重新开始!”
秦烟儿忍不住搂住苏羽,这是她第一次这么主动,还是对一位异性,尽管是曾经的未婚夫。
“慢慢来吧,时间会证明的,就算我们重新认识,说不定你也接受不了我的生活!”
苏羽轻轻一笑,松开了少女,但并没有之前那般决然,似乎心中也接受了一些。
手中雕刻的是凤像,对应着浴火重生之瑞言,或许,每个人都可以浴火重生,来一个新的开始!
少女也明白了苏羽的一些心思,并未再打扰他,甚至亲自做起了菜肴,等待苏羽的结束。
“师弟,雷阳洲真的有那么混乱么?就连雷剑天阁的代表也敢动?”
金航还记得莫森的话,混乱之地,生灵涂炭,每日都在上演着修炼界最残酷的事情。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是这个弱肉强食世界的规则,雷剑天阁跟雷阳洲远隔千万里,他们有何不敢的?”
苏麟摇了摇头,心中的一些沉寂慢慢放下,或许,从败的那一刻开始,他应该开始新的道路。
就如同黑影所说,没人敢在同境界中言无敌。
又一个月后,苏羽感觉自己体内的机能退化到三十岁左右,不知道为什么,就连心都在苍老,有着不一样的想法。
“你怎么了?是不是最近累着了?”
看着苏羽的沉默,秦烟儿忍不住问道,她也不再是之前那个身穿艳丽的少女,而是一身布衣,甚至脸上有些些许灰尘的女子。
谁说仙女不堕凡?只是没遇心中人罢了!
他们这一个月,每天都会花五个时辰赶路,去镇上卖苏羽的作品,甚至,连他最喜爱的火凰神像都送了出去。
“不,不是!只是感觉时光匆匆,我已老矣……”
苏羽有些悲意,明明岁月还长,为何自己已老?
甚至,连背都挺不直。
“老?你没什么变化啊!”
秦烟儿惊讶道,这就是那个神秘人所说的残生么?苏羽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内在变化了,我感觉看到了自己的墓日,是那么的近!”
苏羽感叹道,他早已跟村里人熟悉,每次外出都会带点食物回来,毕竟,收留之恩,他要还……
“别瞎想,你还有很多日子呢,有我在!”
秦烟儿主动握住了苏羽的手,感到了一些老茧,这才明白他的话。
“走吧!”
这一刻,苏羽没有拒绝,他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光阴,如果真的不在了,或许没有或许吧……
“孩子们,你们看到了什么?”
老人们在村口,看着苏羽远去的背影,有些沉默。
“看到苏羽叔叔的背影啦,好像,他老了……”
岁月不饶人,孩童不会说假话,这一刻,老人们才发现,自己并没有看错,苏羽真的有很大的变化。
从一个朝暮的青年,即将步入中年之龄。
“有空多陪陪你们的苏羽叔叔,他需要关怀!”
老人们叹息道,老人最看不得后辈老去,更看不得白发送黑发!
“知道啦!”
孩童们并不懂老人们的话,只是他们很懂事回应了。
自从苏羽来了,村里的伙食比以前好的多,这些孩童的成长条件要比之前好太多了,不再是那个偏瘦的样子。
“苏羽,如果你真的老了,还愿意跟我成亲吗?”
秦烟儿看着苏羽,这句话放在她心里很久了,或许以前不懂,但如今相处下来后,才发现生活原来是那么美好。
“那就等我老了再说吧!”
苏羽突然笑道,他不敢答应,这些日子,在他眼中过得很快,也让他很在意身边的人。
可他老矣,少女容颜还在,他怎敢同意?
“不管你多老,我都会愿意的!”
秦烟儿知道苏羽的意思,却始终愿意。
“好,好……”
苏羽苦笑一声,只好无言,走进镇上。
依旧还是那个位置,还是两个身影,这日,天空刮起了强风,带起了地上的黄沙。
苏羽无动于衷,甚至风沙迷眼变得通红也不在意,他知道自己没多少时日,索性就接受这短暂的一刻。
依旧不紧不慢的将自己的作品放了上去,一共三十多个,都是自己最近雕刻出来的,在这强风吹沙的街道上,就属他为异。
“如果,我还年轻,我会重塑心中的光,也成一个家,跟你结为夫妻,共度余生!可,我不够了,也不配啊……”
不知为何,苏羽突然说出这句话,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说出口的。
少女还被风沙影响,只听了一个大概,却心中都明白。
“只要你愿意,来生我们依旧!”
少女也悄悄的回了一句,尽管苏羽听见了,却还是摇了摇头,他不相信有来生,百年为终,乃是岁月的尽头,怎可能有来生?
风沙退去,二人沉默,当有人来问价格的时候,这才打破了寂静。
今日很特别,虽然只卖了三个作品,但苏羽心中不知为何很高兴,又买了二十斤肉回去。
村外,孩童们依旧在玩耍,这是他们的天性,甚至,也不需要去学习什么,童年是那么的自由和无忧,可能,这就是每人所向往的吧。
“苏羽叔叔,你今天回来早了叻!”
一个小光头看到苏羽,顿时说道,因为他们也知道怎么看天上的烈阳如何走动,而去分辨一些模糊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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