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贵嫔如今十分得意。
不对,她已经不是贵嫔了,而是已经取代青柠成为贵妃。
皇后虽说还没有废掉,可也已经离被废不远了。
建平帝让皇后迁出绅宁宫,让她搬到离绅宁宫很远的畅音阁住。
畅音阁建在皇宫的北边,离御花园也不过几步路,原先是做为戏台用的,后头渐渐的变成嫔妃们逛御花园累了休息的地方。
这边草木很多,又临近水边,夏天是挺凉快的,但冬天无疑就特别冷了。
而且畅音阁还是一个木质的二层小楼,一层不能住人,只能住在二层,这里连个火龙都没有,可以说滴水成冰。
皇后住进畅音阁不只冷,最重要的是颜面无存。
一国之母住进戏台子里,这是做什么?这是建平帝把她当玩意比呢。
皇后住进去第一天就病了。
她病了,婉贵妃还不让给请太医,另外还让人克扣皇后用的炭火。
这种天气屋里没有火那就是找死。
皇后身边的人没有办法,只能想法子往宫外捎信,另一个就是到各宫去请求,想匀出一些炭来。
但宫中这些嫔妃多数都是明哲保身,谁现在也不敢得罪婉贵妃,就算是有多余的炭,也不敢给皇后用。
青柠也病了。
病倒在床上好几天起不来。
她接连好几天吐血,把伺侯她的人都给吓坏了。
同福一连好几天往宫外送信,求左相想办法救青柠。
青柠原先不知道皇后的境况,等知道了之后,立马就让同福匀出炭火给皇后送去,另外还把她存的一些药也给皇后送去一些。
又是一场雪飘下来。
皇后躺在畅音阁的床上,她整个人削瘦了很多,更是面如死灰。
她一双眼睛直勾勾看着窗外的雪花:“这个冬天可真冷,我大约是过不去了。”
白嬷嬷从外边进来。
她冻的整个人都快缩成一团了。
她手里端着炭盆,炭盆里燃着通红的火。
“娘娘,有火了,有火了,娘娘可以暖和一点。”
皇后身上厚厚的盖着好几层被子,压的她都喘不过气来。
她硬撑着问:“这炭是怎么来的?”
白嬷嬷把火盆端进。
皇后就看出这里燃的是上好的银霜炭。
白嬷嬷笑道:“是贵……是庆嫔让人送的。”
青柠被建平帝贬为庆嫔,这个皇后是知道的。
她咳了一声:“到底是我连累了她,以前我们都错看了她,也错看了好多人,真到了危难关头,却是能看出一个人心性如何。”
白嬷嬷端了热水给皇后:“娘娘说的是,庆嫔出身左家,她家世代读书门第,姑娘都是从小教养礼义德行的,想来肯定是错不了,以前咱们都是让陛下给蒙了双眼,只以为她是个任性张狂的,谁想到她却是个重情重义,最仁善不过的。”
“若是我能活过这个冬天,再寻机会报答她。”皇后又连连咳了几声:“我记得当时陛下踹了她一脚,她如今怎么样了。”
白嬷嬷脸上的笑都端不住了:“庆嫔如今也卧床不起,明日老奴过去看看。”
“罢,不用去了,你去的多了,她又要被牵连了。”皇后叹了一声:“她一片真心待我,我也得替她打算一二。”
白嬷嬷接过碗放好:“老奴听娘娘的。”
过了一会儿,白嬷嬷又道:“都怪那个狐狸精,要不是她,娘娘也不会……打死老奴都不信娘娘会做出有失体统的事来,明眼人都瞧得出是别人陷害娘娘,偏陛下就听信那个女人的。”
皇后苦笑:“陛下只怕也心知肚明,可他想让我给那个女人挪位子,谁让我不争气,没给陛下怀个一二半女的。”
白嬷嬷听了这话也沉默下来。
山寨
青思穿着雪白的狐皮大氅坐在高台上。
北风吹过,吹的她的脸通过。
这种滋味还真挺不好受的。
她嘴唇都被冻的一片青紫。
可现在她还不能动,得等着齐渊做战前动员。
齐渊站在高台上正在给将士们演说。
“自从建平登基以来,十年九荒,他不思治国之道,不思安抚百姓,反倒沉迷女色,不理朝政,以致于如今民不潦生,如此昏君,当不当反?”
“当反,当反。”
将士们举着手中百炼精钢制成的武器,在雪光下,那些举起的武器闪着一片片的寒芒。
齐渊看了心中更是激荡。
“你们看看山下,看看容城,两场大雪下来,多少民居倒塌,多少人流离失所,你们去容城外边看看,哪一天没有被冻死的尸首抛出,化人厂成日冒着烟,如此下去,容城百姓有几人能过得了今冬,今日孤顺天应时,带你们入容城废昏君,重立朝堂,解民于倒悬之中,你们可愿意?”
“愿意,愿意,听主公号令,活捉昏君,斩杀奸妃。”
那齐刷刷的声音任是谁听了都是热血沸腾。
偏偏青思一片冷静。
她的脸色没有变分毫。
“好,现在我们就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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