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灿心头一动!
那种好像自己遗忘了什么关键信息的感觉,越发强烈。
不过……
当着李药师、秦寿等人的面,他并不想说什么,只是不动声色,轻声说道:“梁朝早亡,指着刘裕复国,玩笑了吧。”
李药师目光灼灼,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唐灿:“很简单,因为刘裕本就是前梁皇子!”
“哪又如何?”唐灿耸了耸肩,语气平淡:“我要是没有记错的话,大凉立国之际,朝堂上,不,应该说大凉的官员,都是梁朝官员。”
李药师冷声说道:“今时不同往日。”
“有什么不同?”
“其时,天下大乱,民不聊生,官员们,也只是想给百姓一条生路。”
“呵。”唐灿嗤笑一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语气平淡:“有一句话不知道李将军听说过没有。”
他顿了顿,秦寿有些茫然的问道:“什么?”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唐灿表情平静,语气平淡:“要说事儿就说事儿,没有必要拿百姓出来说什么大义。”
“要论大义,这世上,又有几人配?”
“再说了,我不过一个马倌儿,李大将军和我说这些,是不是想的太多了。”
李药师怔怔的望着唐灿。
完全没有想到,在这种情况下,唐灿竟然会说出这一句话。
简简单单,八个字。
通俗易懂!
天下疾苦,莫不是以百姓……
一时间。
李药师竟是有些语塞。
之前想好了要说的话,竟是说不出口。
沉默半晌,轻叹了一口气:“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梁朝死灰复燃。”
“前梁已亡。”唐灿轻飘飘的说出四个字,显然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而且,他觉得这个话题,让他有些心乱,索性话锋一转:“李将军没有其他要跟我说的了?”
“有。”
“什么?”
“耶律春才。”
“哦?”唐灿有些诧异的看了李药师一眼,愕然问道:“李将军怎么忽然提起他了,我前几天听说,他好像是去大非川了吧?”
“对。”李药师点了点头,目不转睛的看着唐灿:“我让他去大非川追杀隆庆。唐御史,是不是应该谢谢我?”
唐灿耸了耸肩:“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和隆庆,一没有过节,二没有交情。”
“是吗?”
“自然。”
两个人,说话语速不慢,而且说的事情,都是秦寿没听说过的事情。
一时间,秦寿更是懵逼,苦笑着打岔:“那啥,你们能不能说点我能听懂的事情?”
“像是……咱们是不是该吃饭了?”
“将军,俺真的有点饿了。”
他这么一打岔,场间的气氛,倒是变化了一些。
李药师笑了笑,也不再多说什么,当即招呼手下,准备酒宴。
时间不长,酒菜准备妥当,凉菜、热菜、荤菜、素菜,倒是准备了不少。
几个人,喝酒吃菜闲聊,一如从前,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尤其是秦寿,说起当初唐灿带着他去把酷吏侯封的侯家集抄了之后,带着几十万两银子赶回安南,更是一阵情绪激动,拍着桌子大喊大叫,高呼要不是唐灿那几十万两来的及时,别说这一次灭掉南蛮子,能不能守住安南,都是个大问题。
李药师对此,也没有否认,甚至一脸认真的强调,大凉南北两边军,能有今天的局面,唐灿居功一半。
关于大凉的事情,唐灿也不想过多的说什么,随口打岔,又聊起了镇北军大营的事情。
东拉西扯,等到天色渐晚,唐灿便提出告辞。
李药师也没有过多挽留,只是临别之际,还是神色凝重的再次强调:“梁朝之事,某放心不下,唐御史若是想到了什么,还望与我一言!”
说罢,由着秦寿送唐灿离开。
目送唐灿远离之后,李药师端起桌上的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接着,又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一连三杯酒,这才放下酒杯,皱眉问道:“你怎么看。”
“难说。”
花厅旁门,本不应该出现再镇北军大营的小书袋,捧着一本天书,苦着脸从里面走了出来:“我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
另一边。
离开镇北军大营之后,唐灿和秦寿并肩而行,远远的,已经能够看到自己的营地。
秦寿勒马停下,轻声问道:“秦寿,你见过小书袋吗?”
“见过。”秦寿点了点头,忙不迭说道:“这小王八蛋坏得很,比他爹还坏,一看他拿着书的模样,我就觉得他肚子里不定憋着什么坏水。”
唐灿一怔。
完全没有想到,秦寿对于小书袋会是一个这样的看法。
半晌,摇了摇头,苦笑道:“你在镇北军大营见到他的?”
“那倒没有。”秦寿摸了摸后脑勺,有些木讷:“我昨天来的时候,听说他就走了。”
“那你是什么时候见到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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