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昼想让陆东深做黄雀,但只是要他连同警方尽收渔翁之利。然而陆东深认为,凶手狡猾,不会如她所愿。如果商川死于鬼浆,如果对方是深谙气味的高手又或者其背后真有位气味军师,不会不清楚夏昼这是做了个局,对方想要毁掉证据一定有备而来。毁
掉证据的最直接方式就是破坏尸体,但想要接近尸体,首先就要调虎离山。要
想虎离山,一定要有个能让虎感兴趣的猎物出现。这
个猎物,就是藏匿在亲王府中的“女鬼”。
“女鬼”一路跟随,对夏昼的情况甚是了解,知江山图,出入酒吧,明并不是个闭塞之人,如果亲王府中来场盛大的招魂仪式,她必然会坐不住。
凶手也会想到这点,所以,会想法设法引出女鬼早其之前出现,利用合适机会除掉尸体上的印记。前
哨消息很重要。这
也是夏昼大张旗鼓参加同学会的原因。
王传,就是那只号角。暂
且不他在八卦圈里混得有多风生水起,就靠着他拼命十三郎的精神,只要给他一个支点,夏昼装神弄鬼进行招魂一事也会被传得沸沸扬扬。
陆东深在这场“宣传”中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招魂一事空前沸腾,以席卷之势迅速蔓延了整个网络,一度窜上热搜,不想关注都难。看似不可控的趋势,实则都在陆东深的掌控之内。他是个十分“好学”的好同学,很快了解了国内的网络形式并很快地加以利用。水
能覆舟也能载舟。早
先际失了亲王府那片地就是因为舆论,现在,他以舆论还之。夏
昼招魂,被扣上“巫医”的帽子。在
商川的粉丝眼里,她是赎罪;
在真善良的网友眼里,她是真有这本事;在
媒体眼里,例如王传,她是博得头条的工具;
在陆门、际及际的竞争对手眼里,她是荒唐,是胡闹。所
以,他陆东深就是纵容夏昼为所欲为的罪魁祸首,是沉溺于美色失了理智的昏庸管理者,所有的冷嘲热讽、明刀暗箭就在这短短的几日里堆积成山。
招魂仪式做得逼真,再加上王传的卖力宣传,尤其是被下了料的纸人,一见报就让人大呼邪门。
“所以,亲王府的女鬼很聪明,她知道捏我软肋,有求于我却又有不必低三下四的本事。”夏昼失了胃口,放下筷子叹了口气,“气味杀人很难定案,但如果有人亲眼目睹那性质就不一样了。那个女鬼,就是目击者。”
陆东深见她撂筷,干脆代劳,夹了口菜送到她嘴边,,“所以你很聪明,把她交给饶尊。”“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气味构建师,但很肯定一点就是,她对气味运用十分在校除非是她愿意配合警方,否则想从警局里安然出来是易如反掌的事。”夏昼对送上口的菜没滋没味地咀嚼着,心思都在亲王府上。“落在饶尊手里就不一样了,饶尊被她前后坑了两次,第二次还是媚药又被捅了一刀,这对生性骄傲的饶尊来基本等同奇耻大辱,她就算有上入地的本事都能被饶尊看得死死的,吃一堑长一智,就算她想故技重施,饶尊也会多个心眼。”
水杯的杯沿直接怼她嘴里,陆东深不咸不淡地了句,“你还挺了解他的。”
夏昼不设防,生生被呛了口水,推开水杯一个劲地咳嗽,好半舒缓了,对他横眉冷对,“是你提了饶尊的话头,我替你解惑答疑不行吗?”
陆东深睥睨她,“是我提了话头,但我让你接话了吗?”
“陆东深,你这醋吃得太飞了!”夏昼翻了白眼。
陆东深掐了块菠萝包塞她嘴里,“我的意思是,也许那女鬼会断了饶尊挂着你的念头,所以,你算是做了件聪明事。”
夏昼诧异地看着他,好半道,“果然是无奸不商。”陆
东深笑而不语,怼他的话他早就听习惯了。“
问你件事。”夏昼凑近他,“饶尊能来是你意料中的吧?”“
亲王府那片地是他的地盘,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可能坐得住吗?”夏
昼又问,“那邰国强的出现呢?”
“先是邰国强的夫人撞鬼,后又是邰国强本人私闯亲王府入院,吴重事件跟他没关系那是不可能的,他见你招魂,自然也想一探虚实,毕竟做贼心虚。”
“可是那女鬼要杀他,如果我和陈瑜晚到一会他就断气了。”夏昼皱眉。
陆东深撂下筷子,看着她,目光里有些许沉沉的东西,暗如子夜的光,他,“这只是意外,我并没想到这一点。”
夏昼狐疑地看着他。
那眼神让陆东深哭笑不得,敲了一下她的额头,“怎么看我跟看人贩子似的?”夏
昼微微眯眼,“我在想,一个怎样的局才叫大局?引出凶手吗?不是。商川是际的形象代言人,他的死对际冲击很大,抓住凶手固然重要,但那是警方最关心的事。在你眼里的能叫大局的是扭转际不利现状,而最好的方式就是将华力和长盛的利益一并折进去,让他们自顾不暇。”
陆东深看着她,似笑非笑,稍许后,“你我是该高兴你这么了解我呢,还是要去深刻反省一下自己怎么就给你留下这么个奸商形象?”夏
昼与他对视,半信半疑。陆
东深叹了口气,“我不是神,我也是个普通人,很多事未必能预料的到。像是邰国强差点遇害,又像是你那个同学偷爬进来以至于让凶手擦枪走火。”他着,指了指胳膊上的纱布,“我这还受着伤呢,这么积极关心别饶生死,我洗澡的时候都不见你担心一下我的伤口。”夏
昼嗤鼻。
几个时辰前在床上如狼似虎的时候怎么不见他嚷着有伤?“
接下来会怎样?”夏昼问,“亲王府项目会回到际手里吗?”
陆东深笑了,“你是拐着弯认为我另有所图。”
“你明知道饶尊和邰国强都会来还放任自流,你一点没有目的性我不信。”陆
东深拿了纸巾,仔细擦了擦手,“好吧,这么吧,际想要独吞亲王府项目很难,同样的,华力也没这本事。”夏
昼一个激灵。
“至于华盛……”陆东深沉思片刻,道,“一场权力之争远比我预估得要早,就像……”
夏昼后脊梁隐隐发凉,“就像什么?”陆
东深抬眼看她,一字一句,“就像陆门,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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