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昼在天际旗下的商场和各个旗舰店所创造的空间气味她是闻过的,气味组合十分不按常理出牌,她觉得那是夏昼不同于其他气味构建师的地方,像是从天地间野生野长的力量,气味的运用不同寻常的灵活和自由,不像是其他经过后天培训的气味构建师和调香师的中规中矩。所
以邰梓莘觉得,这样的人被称为天芳师不是浪得虚名,她所创造的气味有一种无人可替代性。她
是有所怀疑,可她知道邰业扬手下的Momo也的确在研究新品,因此就算有所疑惑,也没敢往这方面想,直到邰业扬气冲冲的闯入她才恍悟。
邰业扬看着她不语。邰
梓莘何其聪明一下子就明白了,震惊,“我看你是真疯了!”
“商场利益就是这样,谁先抢得先机谁就是赢家。”邰业扬冷笑。
邰梓莘走近他,压低了嗓音,咬牙切齿,“你这是盗取商业机密!一旦东窗事发,整个长盛都要跟着你倒霉,你想过没有?”
“还是那句话,有证据吗?现在天际敢把新品发出来吗?”邰业扬微微眯眼,“梓莘,现在我们可都在一条船上,除非你想看着长盛彻底垮了。”
“你以为陆东深会忍气吞声?”
邰业扬冷笑,“那也要他有反击能力才行。”“
你以为凭着香水这件事就能把他扳倒?别天真了,你扳不倒他。”邰梓莘皱眉道。邰
业扬摇头,顺了桌上的烟盒在手,点了支烟,说,“你错了,想扳倒他的人还轮不到我。”
邰梓莘一怔。
邰业扬吐了口烟雾,舌尖扫了一下牙床,“长盛现在乱,陆门何尝不乱?陆家老爷子已经有段日子没露面了,谁知道这里面会是什么事。”邰
梓莘有瞬间的难以呼吸,双手撑在会议桌上,隔了许久才缓缓开口,“虽然我不知道你跟谁达成了合作,但是我能很明确的告诉你,你正在闯祸,而且将会是场大祸。”
她又艰难地往下压了压不安的气息。“
我跟陆东深在商场上不是没交过手,也不是没见过他是怎么一路披荆斩棘坐上今天的位置,我比谁都了解陆东深,他这个人绝不会坐以待毙。你们有野心,他也有野心,同是有野心的人拼的就是谁更狠。他的狠不露声色,必要时都会对自己狠到极致,所以,比狠劲,你们谁都不如他。只要时机成熟,他会猝不及防的出手,然后踩着你们的尸骨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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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菲风尘仆仆抵达北京,与此同时还带了当初接触thelastnigh项目的手下。在接受天际临时组建的调查组调查外,她还有个重要的任务,就是解决当前危机。“
首先,H品牌新品发布会必须如期举行。”季菲一身干练的职业装,坐在陆东深的左手边位置,语气也十分干脆,“其次,启动thelastnigh最初配方,这样,最直接避免H品牌在亚洲区知名度受创的可能性。”
启动thelastnigh最初配方,那就意味着重新动用季菲当初的所有设计方案,之前thelastnigh交到夏昼手里时,夏昼不但更改了季菲的气味设计,还修改了一切文案信息,就连香水的名字也是夏昼最后敲定的,以前这款香水就叫做night。
所以,夏昼闻言后想都没想直接反对,“不行。”
季菲看向坐在对面的夏昼,面色多少有些难看。夏昼坐在陆东深的右手边,挨着夏昼而坐的是景泞。
照理说景泞是陆东深的助理,理应坐在陆东深的右手侧,方便听从安排。但景泞是隔着夏昼,看得出陆东深对夏昼的疼爱程度。换做其他人也许就不敢多问一声了,但季菲丝毫没退步,反问,“难道夏总监还有更好的提议?thelastnigh的最初香气设计跟现在新品的气味有很大出入,推出去正好能解燃眉之急。至于长盛的那个新品问题,等我们喘过来这口气后再去算账也不迟。”夏
昼看着她,面色不惊眉色无澜的,“thelastnigh的最初香气设计太平庸,推倒不如不推。”
“夏昼你什么意思?”季菲脸面搁不下了,眉心染怒。夏
昼一字一句,“就是字面的意思。”
“夏昼,我今天来是解决问题的,你这个态度分明就是不想解决问题。”季菲眉头紧皱,“在我看来,有成熟的产品推出来缓解危机是最聪明的办法!”
“成熟吗?”夏昼丝毫不领情,“如果你设计的香气独一无二,我毫无意见,甚至配合你把这款香水推出去。可问题是,一款设计平平的香水也能叫做成熟?如果真这么好,当初我也不会浪费时间去调整气味组合。你觉得是解决了危机,但香水推出去反应平平只会遭骂,不管懂行还是不懂行的都会骂H品牌的调香师死绝了。季菲,你扪心自问,这次你来是想解决问题,还是想要夺回H品牌亚洲区的设计权?”陈
瑜和团队其他骨干挨着景泞依次而坐,见两人剑拔弩张,都大气不敢出一下,对面季菲团队的人也一样,各个都怀揣着小心。现在别说是天际了,就搁在陆门也都知晓这两人的不对付。之前两方开会,也会有人觉着这次两人能不能放下前嫌通力合作,现在看简直是天方夜谭,毕竟是涉及了谁夺主动权的问题。面
对两人争执,陆东深始终不语,面色平静得很,不过看样子更像是在思考。季
菲发起反攻了,“我没你想的那么龌龊不堪!难道现在还要把thelastnigh推出去?那外面的人会怎么说?说咱们H随着Momo的潮流走?另外,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反对?别忘了thelastnigh是你全权负责,现在信息流出去了,你又百般阻挠thelastnigh的最初配方发布,我看你就是最值得怀疑。”
“怀疑什么?”夏昼冷声问。季
菲漂亮的眼里有了咄咄逼人之势了,盯着她,“怀疑你就是内鬼。”
夏昼冷笑,“我有做内鬼的必要吗?”
“当然有。”季菲阴沉沉道,“谭耀明对你恩重如山,这份情义你夏昼总得还吧。”
夏昼眸光瞬间转冷,刚要反击,就见陆东深面色一沉,冷冷开口,“说够了。”一
句话,令在座的噤若寒蝉。“
今天先到这,散会。”陆东深说完这话,起身就离开了会议室。夏
昼扫过去一眼,他眼里的温度很寒凉,骇人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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