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东深目光里有坚决的东西,他低语,“生在陆门,有时候的境遇都比不上普通人,有太多的无可奈何。囡囡,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日子我经历过,当初我也一味忍让过、
妥协过,但后果就是连活下来的权利都被人捏在手里……”他顿了顿,头在她胸口抵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我不想把争权夺利这种事说得有多冠冕堂皇,这种事本来也不怎么光彩。我只是希望我更有能力去保护身边的人,顾初
这次的遭遇你也知道了,我不允许你有危险,丝毫都不允许。”认识蒋璃之前,他觉得自己无坚不摧,经历了太多生死,看透纷杂人性,情况再坏还能坏到哪去?认识蒋璃之后,他开始学会担忧学会怕了,就是因为之前的生死经历和
人心难测,他才会更战战兢兢。
蒋璃轻声说,“我不是顾初,我可以保护好我自己。”“我是你丈夫。”陆东深抬眼深情地看着她,“我希望能尽最大的能力保护你,你嫁给我,是陆门长媳,身上自然就背了太多目光,虽然这番话听着不好听,但就是这个道理
,在陆门,能保护自己和自己心爱人的捷径就是权力。”
蒋璃开口,“我理解。”
“真的理解吗?”陆东深环着她的手臂有些紧绷,“我很怕你会后悔,会厌烦这样的日子。”
蒋璃叹口气,抬手舒展他微蹙的眉心,“你吧,我觉得有点诚惶诚恐了。”
陆东深一怔。“我之前问你那句话,只是担心你们父子关系会从此闹僵,我没后悔,也没厌烦跟你过日子。”蒋璃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言道,“陆东深,我从爱上你那天起我就有心理准备了,你不是个普通人,我跟你在一起也注定过不了平凡日子。嫁给你之前我也想好了,你想赢,我就帮你争,你累了,我就带你游山玩水去,总之就是,不管境况怎
么样我都伴你左右,不离不弃。”
陆东深看着她,眼底动容。“所以,你不要每天都担心我会怎么样。”蒋璃放低了嗓音,“陆东深,我可不是你养的小猫小狗,也不是什么柔弱女子,真要是有人把主意打我身上,对方有可能怎么死的
都不知道。你要相信我的能力,季菲和卫薄宗那种无声无息要人命的本事比起我来,那可是小巫见大巫,我就是不屑用那种手段害人而已。”
陆东深听了她前半段话心情很舒坦,种种顾虑烟消云散,听了后半截话,被她气笑了,“说来说去你这是变相在夸自己呢?”
“我有自夸的本事啊。”
“真要是有人把你绑了呢?”“曾经龙鬼绑过我一次,我把他吓得差点去见他地下的爹娘,从此之后沧陵没人敢贸贸然绑架我。面对危险前的预兆,我的鼻子比任何人都要灵敏,所以我会有万全之策。
”
陆东深看着她,挑眉浅笑。蒋璃洋洋洒洒自夸篇完结后,由衷地叹了口气,跨坐在陆东深的腿上,言归认真,“因为做夏昼的时候我也吃过亏,所以我知道自保有多重要。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
井绳,这种在绝境里生出来的警觉性更像是天生的了,改不掉的。”
陆东深知道她在说四年前的事,抬手摸她的头,温柔低语,“就是因为这样,我才对你更心疼。”
**蒋璃引以为傲的嗅觉用在了陆门变化上,回到陆门后,她明显察觉出绷紧的气氛来。但其中究竟在发生着什么事她不得而知,只知道陆东深每天都很忙,有时候她午夜梦
回,床的另一边还是空空如也。
杨远也不再像之前似的三天两头蹭吃蹭喝,他像是消失了似的。蒋璃觉着,他十有八九在解决靳严的问题。陆振杨因为身体的缘故不能随意出门,当然,更多的是陆东深下的命令,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陆振杨身边一些能说得上话的人都听了陆东深的话,这让陆振杨极为恼火,
直接联系靳严无果,几番命人去找靳严又迟迟见不到人影。
蒋璃生怕他憋出什么病来,便宽慰他说,“您的情况需要静养,用了我的配方就不能随意走动了啊,缺什么少什么直接跟管家说就好。”
老宅里的管家不是陆东深的人。
是,她的人。
让老宅的人死心塌地不是什么难事,受人恩果千年记这种事并非只有金钱,能在老宅工作的人可不是能用金钱收买的,但给些方子能解决他们燃眉之急,就足够了。
之所以这么做并非坏心,一来她只想最直接的清楚陆振杨的情况,方便调理他的身体;二来她也是有私心,为了陆东深。
杨远其实那句话说得没错,她是陆门长媳,现如今,她也的确有了长媳的风范了。
除了老宅里的人,陆东深的司机也会跟她汇报情况,但仅限于陆东深的身体状况,哪怕是偶尔的不舒服也要让她知晓。
陆北辰在国内稳定伤情,他们临走时他仍旧昏迷不醒,陆振杨很是担忧,陆东深要他放心,所有的专家都已经配备齐全,随时会将陆北辰的病情传回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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