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漫天,视线都被模糊,那把刀子的寒光却凌冽刺眼。
闯进蒋璃的视线。
她心中一惊,条件反射地闪身,那刀子擦着她的肩膀就过来了,袖子蹭了刀锋,挡了寒光。幸得她躲避及时,否则这一刀就是扎在她的后心上!
风沙卷了天,一眼瞅过去天地之间就像是被黄沙糊上了似的。原本靠在一起的骆驼都因这恶劣天气散开了。老人捂着口鼻,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一边吆喝着骆驼一边寻找几人的身影。昏天暗地间,饶尊和阮琦两人的骆驼早就没了影子,又见蒋璃的骆驼也朝着另一头飞奔,还有那
名手下紧跟其后。
他没看见亮刀子的凶象,朝着蒋璃的方向大喊,“拉紧骆驼,不要往那边去了!危险!”
没等倒气,一口沙子就灌进来,呛得老人直咳嗽。
可黄沙里的情形跟老人看见的可不一样,不是天地间的凶险,而是人性里最赤裸的恶毒。
蒋璃躲过这一刀才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事,这些年她在沧陵游走,别的没学会,倒是学会了对突如其来险情的警觉,已然成了下意识的防备。
她回头,饶尊的手下早就变了脸,没了一路上跟随时的恭敬,换上的是势在必得的杀气腾腾。
但他刚才那一刀下去是十拿九稳的,没成想蒋璃能利落躲过,所以再盯着蒋璃时,眼睛里除了杀意还有警觉。
他趁着暴沙起再次冲着蒋璃而来,那把刀子在空中一转,生生打算朝着她心窝子里捅。
蒋璃这次没躲没闪,而是直迎而上。那刀子扎下来的时候她一把箍住他的手腕,刀尖离她的心口相差毫厘。男女力量毕竟有差,蒋璃要是跟他纯拼力气,只能落个利刀刺心的下场,所以,她跟人扛上时从来
拼的都不是力气,更多的是时机,否则她跟着谭耀明那会早就不知挂了多少次了。
她一手箍住对方手腕时,对方露出冷笑,很显然是在笑她自不量力,刚要下劲,可念头刚起,眼角就窥见一道锋芒,没等反应过来,锋芒掠过拿刀的手腕!
他愕然,眼睁睁看着自己手腕绽开一道极细的口子,血就从口子里流出来,下一秒才感觉到疼,痛呼一声,再去捂手腕,那血就跟止不住似的。
原来,蒋璃在抓住对方手腕时,下一秒就抽出随身的芬兰刀,干脆利落地一刀下去进行反击。蒋璃之前有过不少刀,但唯独这把芬兰刀被她视为珍宝,原因在于刀子难得一见的性价比极高,即可用在生活里也可用来防身。尤其是利刃锋利,就拿刚刚那一下子来说
,利刃过后不留痛觉,足以见得刀刃有多快,等对方反应过来时早就鲜血淋漓。
那手下见自己受了伤,恼羞成怒,一甩手猛地挣开她的手,紧跟着挥刀再次相向,可忘了自己是骑着骆驼的。
而蒋璃在躲闪和进攻时也忘了胯下的骆驼,两人再你来我往的,原本就惶惶不安的两头骆驼彻底受惊了,嘶叫过后朝着风团方向开始狂奔。
蒋璃被一个寸劲甩出八丈远去,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折了命,砸地上时只觉得身体像是陷在沙子里似的,通身的使不上劲来。
她费力睁眼,自己的那头骆驼还在周围,转圈狂躁,却又不敢独闯,隔着几米的黄沙,她眼尖瞧见饶尊的身影,他拥着阮琦费力朝这边过来,看来阮琦平安无事了。
正要松口气,一扭头瞧见那手下持刀过来,这一次他看起来破釜沉舟,吼叫着刺向她。蒋璃不在骆驼上反而不被束缚手脚,就着着地的姿势,一脚踹在对方胸口上,对方翻身在地,她紧跟着爬起,先是手抓一把沙子扬在对方脸上,迷了对方的眼,然后冲上
去又是一脚,结结实实踹在他的腿弯上,他刚要爬起就又趴下,眼睛迷得又疼又涨。蒋璃就势一把按住他的脖领子,死死压他在地,另只手的芬兰刀抵住了他的脖颈大动脉,冷喝道,“雇你的人没告诉过你,如果第一刀杀不了我的话,你就没机会再杀我了
吗?”
那人试图挣扎,蒋璃眼里阴霾掠过,手一抬,锋利刀刃方向一改,朝着他的肩头扎下去,然后刀锋再一划一抬,那人一声惨叫,肩头很快就染了血。
“谁派你的来的,说!”蒋璃厉声。这人肯定不是混进饶尊手下队伍里的,别看饶尊平时傲娇高高在上,他在人身安全这件事上极为谨慎,尤其是他经过上次车祸后更是谨小慎微,所以,他能带进沙漠里的
都是知根知底的人。
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他被人收买了。
谁还能收买饶尊的人?能这么手眼通天的,还是冲着她来的,那十有八九是跟陆门有关,换句话说,是跟配方有关。
可是,陆门还能有谁这么本事?
那手下并不应声,大有一副死扛的架势。
“想死吗?”蒋璃又是一嗓子,眼里的光锋利冰凉,狂风起,黄沙过,她的帽子早就被卷走了,长发被风扬起,看上去更飒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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