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脸男的虚晃,让包围圈出现了一个更大的缺口。
找准了时机,无脸男迅速钻地,朝着这个缺口方向逃去。
可就在这时,一个身材枯瘦的黄袍人出现在了无脸男逃跑的路径之上。
只见迪奥克将自己宛如枯骨的手掌直直插入地面,随后用力一拉。
前一秒才遁入地下的无脸男被迪奥克直接从地里拉了出来,扔回了包围圈的中央。
与此同时,距离莱斯勒庄园两英里左右的黑玫瑰花园咖啡店里,一位正在品尝着咖啡的绅士,拿着咖啡的手忽然一抖,整杯咖啡摔碎在了地上。
“您好先生,您这是怎么了,需要我为您叫医生吗?”
听到响动,急忙赶来查看的服务员,看到这名绅士的表情极为痛苦,于是关心道。
“不,不用,老毛病胃炎犯了。”
“实在不好意思,能麻烦你再给我来一杯拿铁吗?我一会儿连着摔碎杯子的费用一起付给你。”
闻言,服务员再次询问了这位绅士是否需要帮助,依旧得到了否定的答复后,他这才走向了柜台。
等服务员走后,大滴大滴的汗珠从亚伯的额头上滴下。
一件梦寐以求的东西,却在触手可及之时忽然消失。
理智将冲动死死压制,哪怕全身的肌肉都在用细微的抖动来告诉大脑它们已经准备就绪,却依然不敢妄动。
想要静下心来整理自己的逻辑,却总被一些莫名其妙的想法打断,注意力根本无法集中。
一幅幅鲜血淋漓的画面在脑海中浮现。
从小到大感受过的每一次疼痛的感觉,被大脑强行唤醒。
……
亚伯的大脑被失败,压抑,隐忍,煎熬、愤怒的情绪一次又一次地冲击着。
好在此般煎熬在持续了几分钟后,开始逐渐缓解。
当服务员面带关切地将新做好的拿铁放到亚伯的桌上时,只看到亚伯抬起头露出了一个亲切的笑容。
而在诺曼庄园的无脸男先生,此时的情况看起来就不是那么理想了。
只见无脸男的皮肤上长出了一朵朵绽放而开的鲜花图案。
但倘若凑近观察就会发现,这些绽放的鲜花图案竟是一块块腐烂的皮肤。
“初次见面,无脸男先生。我叫迪奥克,是那位被你在欢乐堡分解成蚯蚓的败德者,托西奥的朋友。”
“噢对了,您现在身中的是黄衣之王,无上存在哈斯塔,腐种生花权柄的效果。”
“肉体和精神同时经受折磨的感觉怎么样呢,无脸男先生。”
话音落下,无脸男身上再次开出了几朵“鲜花”,黑玫瑰花园里的亚伯差点又一次将咖啡打翻。
看着痛苦挣扎的无脸男,迪奥克像骷髅一样的面孔露出了一丝狰狞的笑容。
他缓缓走向被围在中心的无脸男,继续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或许您可以和我签订契约,成为我的仆人。虽然这些已经长出的腐蚀之花再也无法修复,但至少我可以让它们不再蔓延,你的精神也不用在受折磨。”
此话一出,无脸男身上的腐蚀之花果然停止了生长,而亚伯的精神也获得了片刻的喘息。
“怎么样?告诉我你们的秘密,信仰的是那位神只,获得的又是怎样的权柄,这对你来说只是动动嘴的事,并不困难对不对?尊敬的不老者阁下。”
即使迪奥克尽力的控制住自己的表情,也难以掩盖他此时的兴奋。
他对自己在无脸男身体里种下的腐蚀之种充满自信。
打从他获得这项权柄以来,就没有谁能够同时承受得住这种来自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
往往都会和自己签订契约,成为自己的仆人。而迪奥克也会根据自己的心情,决定让这个仆人是过两天就死,还是过段时间再死;死的时候,是舒服一些,还是痛苦一些。
但这些都不是令迪奥克真正兴奋的原因。
他兴奋的是,自己马上就能拥有一位传说中神秘的不老者作为仆人了。
那种将人体直接异化的权柄,那种令教会都为之忌惮的权柄。
拥有这样权柄的人,马上就要成为自己的仆人了,这怎么能让他不兴奋呢?
可就在迪奥克的手即将触碰到无脸男时,四面八方忽然响起了唱诗班的歌声。
几乎就在歌声响起的同时,不远处匍匐在草地里的萨科齐便发出了呼噜声。
其余的人虽然没有像普通人萨科齐一样第一时间睡去,却也感到了自己的眼皮不断加重。
几乎只是瞬息之间,发现了这歌声有异样的无脸男耳朵的位置异化成了光滑的皮肤。
失去了听觉后,亚伯的精神也重新振作了起来。
他毫不犹豫的控制无脸男化作蚯蚓,往地底钻去。
睡眼朦胧之中,看到无脸男消失的耳朵,迪奥克立刻意识到了这歌声到底是什么。
无目者的霜葬眠曲!
他快速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同时用他沙哑的声音大喊道。
“捂住耳朵!不要听这个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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