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伯坐在桌前的凳子上,望着桌后的两人。
这个场景对上辈子的亚伯来说可谓是再熟悉不过了,只是上辈子自己坐的是克勒那边的位置。
这里是审讯室,克勒和那个叫莱茵的人是审讯人,而被审讯的人是亚伯。
“姓名?”
“哈维·托雷斯。”
“年龄?”
“十八。”
“家庭住址?”
“布鲁港西路24号住宅院,南楼302号房。”
“刚满十八?也就是说你是今年参加的大祭典。”
“是的长官。”
“大祭典当天你穿的什么衣服,几点到的大教堂广场?”
这个问题的答案在亚伯的心里曾经演练过了无数遍,但他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假装思考了一下才道。
“那天我穿着我的房客约翰先生送给我的一套西装,到达广场的时间我不太记得了,不过我醒起来的时候教堂钟声响了四下,所以应该是八点以后才出的门。”
说到这,亚伯又停下来思考了两秒,然后才补充道。
“不过我到达广场后不一会儿,大祭典就开始了。”
“有谁能替你作证?”
“那天我自己一个人去的大教堂,没人可以为我作证。”
听到这个回答,两名黑执事的眉头都不由得一皱。
亚伯的表情也显得有些焦急,片刻后,亚伯又急忙补充道。
“不过那天我出门的时候好多邻居都看到我了,还和我打了招呼,他们能证明我那天是几点出门的。”
闻言,布鲁港街区黑执事莱茵露出了思考的表情。
不一会他凑到了克勒耳旁,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向克勒说道。
“如果他没说谎,他是八点左右出的门,以当天拥挤的交通判断,他到教堂广场时确实是大祭典差不多要开始的时间。”
克勒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开口审问道。
“说一下你昨天晚上的行程吧。”
同样的问题,亚伯早上才回答过一遍乔纳德,但很显然,在面对身前的两名黑执事时,他得稍微改变一下措辞。
“我昨天从莱斯勒庄园离开时诺曼说要派人送我去码头,所以我编了个借口说要去玫瑰大街买点瓦兰格尔的特产。”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我发现诺曼很多疑,所以为了以防万一,我在离开庄园后去玫瑰大街逛了一下,装模作样的买了一些东西。”
“然后我看时间不早不晚的,于是就去离玫瑰大街不远的南十字街上的黑玫瑰花园点了一杯咖啡。”
“之后按照我的记忆,我喝完咖啡又去布鲁港虚晃了一圈,确定没有人跟踪我后,才返回了我位于布鲁港西路的家里。”
“不过今天早上我的朋友乔纳德来到找我,说是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比较复杂,也许和我记忆中的并不一样。”
“所以我也不太确定昨晚我到底做了什么。”
听完亚伯的解释,克勒接着问道。
“那么有谁能证明你所说的你昨天的行动路线?”
因为才是昨天发生的事,所以这一次亚伯没有故作迟疑,而是立刻说道。
“我昨天买的东西有那么一点点多,所以玫瑰大街好多店家应该都能证明我下午一直在逛街。”
“至于晚上的话,当时黑玫瑰花园里顾客还比较多,而且我昨天不小心打碎了一个咖啡杯,所以咖啡店里的服务员和在场的顾客应该都对我有印象。”
……
审问一直持续到了下午六点才结束。
亚伯从审讯室里出来后,布莱克已经离开。
而后他又被莱茵带到了裁判所里的一间客房,并被告知自己今天暂时不能离开裁判所。
在交代了亚伯一些注意事项后,莱茵也离开了房间,留下了亚伯一个人。
直到此时,亚伯才靠在了房间的椅子上长舒了一口气。
所里这闹得到底是哪一出啊?怎么莫名其妙就把我带来审讯了一番。
不过看样子这个审讯似乎并不是因为发现了我有可能是异端,不然的话他们对我就不会那么客气了。
而且以下午布莱克那个神秘兮兮的,就差把“快感谢我”写在脸上的样子来看,我推理的应该不会错。
我这个时候被叫来裁判所应该就是要对我在莱斯勒家族事件中的突出贡献进行嘉奖。
等等,这么说的话今天下午这个应该是对我个人信息的政审吧。
我说呢,他们怎么连我的个人生活,信仰爱好都问了一遍。
想到这里,亚伯的内心又愁了起来。
一般政审都是在有职位变更,升职才会涉及。所以我这是升职了?
不会吧,我才入职裁判所一个多星期呀?
而且玫瑰大街分部这个调查员的职位可是动用了老约翰的面子才好不容易给我申请下来的呀!
其他还有哪个分部可以白吃白喝混日子,还有那么高的津贴可以拿的?
不行不行,如果他们真的要升我的职,把我调去其他地方,我一定不能同意。
至于理由的话就是,我才刚入职一个多星期,还需要在基层多沉淀沉淀。要是地基没打好,是没法建成高楼的!
如果他们硬要升我的职的话,那我也一定得争取一个储备干部,总之目的就一个,打死不离开玫瑰大街分部!
亚伯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期间面临未知的大祭典亚伯没有失眠;去莱斯勒庄园做卧底,亚伯也没有失眠。
但今天晚上,在意识到自己有可能会被调离玫瑰大街分部之后,亚伯反倒开始失眠了。
究其原因,无非就是亚伯知道自己的身份特殊,既然已经无法避免在教堂工作,那么自己再怎么也得找个少和人打交道,事情不多,还得远离大教堂那个邪门地方的职位。
只有这样才能尽可能的保证自己是异端的秘密不被发现。
当然,除此之外,硬要说还有其他原因的话,就是这段时间与布莱克相处下来,亚伯觉得这个上司对自己真心还不错。
早已不是第一次参加工作的亚伯深刻的明白一个道理,在一个地方工作的舒不舒心,一方面来源于工作的内容,同时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与自己的直属领导有关系!
很显然,在亚伯心里布莱克就是那种能让自己工作的舒心的领导。
所以这也成了亚伯其中一个不愿意离开玫瑰大街分部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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