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令晚身残志坚,甚至在上马车的时候,都不要人帮忙,自己连滚带爬地艰难上了马车。
霍延正给她准备的马车,上面被布置得极其华丽暖和,侧榻之上铺着厚厚的被褥,她试着在上面躺了下去,软软的暖暖的,舒服极了。
只是她刚躺下,就见霍延正上了马车。
她猛地起身,一脸警惕地看着对方:“你不能坐我的马车。”
十岁的小姑娘,一点不成熟,说话也直,想到什么说什么。
霍延正没理她,自顾自地在一旁坐了下来。
苏令晚将自己裹在被子里,水漾的眸子有些生气地看着他,正要出声,却见对方朝她看了过来。
“我也受了伤,”他露出自己的手腕,上面不知何时多了一道被缠绕的布条,看着伤口挺严重,“为了救你,不幸被砍了一刀,所以不能骑马。”
苏令晚一听,猛地瞪大了双眼:“真的?”
“自然不假,本大人不会骗人。”
他是为了她才受的伤,苏令晚想着,自己即便再不乐意也不能将救命恩人赶下马车去吧?
于是勉为其难地点了头:“那你想坐便坐吧,只是能不能离我远一点,我害怕你......”
霍延正眉头一拧:“为何怕我?”
苏令晚摇着脑袋不说话。
见她不愿说,霍延正也不勉强,看她一眼之后,就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
他靠在一旁闭目养神,身上的气息也渐渐沉静下去,没有那么凌厉,苏令晚偷偷松了口气,被折腾这么久,她也闭了眼睛沉沉睡去。
待她呼吸变轻,霍延正缓缓睁开黑眸。
他微微偏头看向熟睡中的姑娘,小脸依旧苍白,整个人缩在被子里,显得格外的羸弱。
霍延正起身坐过去,探手伸进被子里,轻轻地握住了她柔软的小手。
他手极大,将她的手整个包住还有剩余。
不敢使劲,只轻轻地捏着,一下又一下。
......
京城秦阳王府。
秦阳王赵京最近心情极其沉重。
他派了许多人出去寻找,却依旧没有女儿幺幺的踪迹。
秦阳王妃更是焦虑得整夜整夜睡不着觉,每天都会派人来问无数次:“可有幺幺的消息?”
这一日,外面下起了小雪,赵京从外面回府,刚回九思园换了一身衣裳正要去书房,管家急匆匆地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封密信。
“是霍世子派人快马加鞭从外地送回来的。”
秦阳王以为是霍战年那边出了事,他拿着信坐在一旁,乔南湘替他倒了盏热茶放在他手边,轻声问:“可是出了何事?”
赵京没说话,拆开那封信,看着看着整个人肉眼可见地激动起来:“找到了、找到了......”
乔南湘:“什么找到了?”
“幺幺,咱家幺幺找到了,”赵京激动得满脸红光,“正哥儿找到咱幺幺了。”
乔南湘愣了愣,接着一把将信从他手里抢了过去。
她一目十行地看完之后,又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最后一把将信捂在脸上,痛哭出声。
终于找到了!
终于找到她的幺幺了!
赵京也红了眼眶,他此刻的心情和乔南湘是一样的,激动又开心,想哭又想笑,这种复杂的心情,他不希望这辈子再有第二次。
他先稳住情绪,将乔南湘抱在怀里,待她情绪稳定下来,便道:“先别忙着伤心,幺幺即将回京,咱们前几日一直忙着找她,现在人找到了,是不是该想想她要住哪个院子?”
乔南湘一听,立马来了劲头。
“我早就打算好了,幺幺就住在咱的隔壁相思园,离得近,园子也是最精致漂亮的,我打算开春再给她种些牡丹,牡丹华贵,是极衬咱闺女的。”
赵京忍不住笑:“你若是现在想,我命人给她弄个暖房,专门养花草。”
“她哪有时间养花草?估计到时候天天往她的春花秋月那边跑,她那个小财迷,眼里都是金银。”
乔南湘说这些话时,满眼的宠溺,话语之间都是宠溺。
小财迷,也是她最宝贝的小郡主。
“她可是随了她二哥......”
说到老二赵湛,他前段时间陪媳妇回了南和县柳家,柳家乃世家大族,柳嫣乃柳家嫡长女,自从嫁到秦阳王府后,便一直住在秦阳,好不容易回京,便携夫带着女儿回了娘家,住了大半个月。
赵京道:“老二和老二媳妇也该带着孩子回来了。”
“昨日来了信,说已经启程,大概三五日就回了。”
“那便好。”
两人一起吃过午饭,赵京便去了书房,乔南湘激动得坐不住,领着丫鬟去了自己的库房,将那扇她一直没舍得用的八开的翠玉屏风让人搬了出去,擦拭干净,送进了相思园。
然后又让人亲自盯着,让人里里外外彻彻底底地打扫了一遍,完事后,次日又去了祥云楼。
这里的蜀锦是最好的,她挑了一批上好的布料,又去了皮料行,花重金买下那块没有一丝杂质的狐狸毛,打算给她的幺幺做一件华丽的狐狸毛的披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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