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霍晋年和霍念岁都到齐了,挨个给长辈拜了年,拿了压岁钱,一家人又在一起吃了顿饭,下午霍念安就出了宫。
她先去了白府。
今日太阳极好,白娴正在打理她的药材,见霍念安这个时辰来了,便好笑地道:“不在宫里好好待着,跑来这儿做什么?”
霍念安走到她身边,抱着她的胳膊蹭了蹭:“自然是来给师父拜年。”
“拜年是其次,惦记压岁钱才是真吧?”
“哎呀师父,人家真的是想来陪您的呀,您一个人,我总是放心不下。”
白娴好笑地看她一眼:“我难不成会跑了不要你?”
“对呀,上次你去吉城就没带我。”
“那里穷山恶水带你作甚?”白娴转身往屋子里去,霍念安紧跟在她身后。
进了屋子,云欢泡了茶水来。
霍念安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给白娴敬了一杯茶。
在她心里,师父的位置和父亲母亲一样重要。
白娴喝了她的茶,便递给她一个早就准备好的封红:“起来吧。”
“谢谢师父。”
霍念安将封红给了云欢,让她收起来,然后跟着白娴去了书房。
这一待就是一下午,等她出书房出来,天色已黑。
“我今晚不回去了。”霍念安揉着肚子,“师父,我饿了。”
白娴看她一眼,吩咐一旁管家摆饭。
饭刚摆上来,还没吃上一口呢,下人过来禀报:“医仙,抚远将军府来了人,说他家老夫人突然急症,想请您过去看看。”
白娴一听,刚拿起的筷子又放了下去。
她起身往要内室去,再出来时,身上已经换了一身衣服。
她看向已经替她拎了药箱的霍念安:“你也去?”
“自然是要跟着师父的。”
“肚子不饿了?”
“回来再吃。”
师徒俩一路出了院子,很快就出了府大门。
大门口停着一辆马车,马车旁立着一个年轻男子,对方一身蓝色锦袍,在见到白娴和霍念安时,立马迎上去行礼:“抚远将军府祁商见过白医仙,见过长公主殿下。”
祁商,抚远将军祁成风嫡长子,现任翰林院编修。
白娴颔首,没说话,领着霍念安上了马车。
正月初一的晚上,街道空旷无人。
马车一路疾驰停在了抚远将军府的大门口。
抚远大将军祁成风已经等在大门口,见到白娴和霍念安下车忙上前见了礼,随后一行人入府,去老夫人的院子的路上,祁成风将老太太的症状说了一遍。
“.….昨晚高兴,多喝了一口酒,今早起来便有些不适,却没料早饭的时候都吐了,请的大夫来开的汤药,吃进去多少吐多少,这会儿已经陷入昏迷。”
正是因为老太太突然昏迷,吓得一府上下的人都破了胆。
祁成风这个时候才想起白娴来。
昨晚宫宴上,他看到了白娴,就坐在皇太后身边,原以为她还在宫里,情急之下想让长子去碰碰运气,谁知竟真的请了过来。
听了祁成风的描述,白娴心里多少也有了点底。
待见了躺在床上昏迷的老夫人,即便没诊脉,她已经有了谱。
屋子里站了一堆人,白娴看向祁成风:“屋子里太多人,祁将军将人都带出去吧。”
祁成风一听,忙领着人出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老太太身边的一个老嬷嬷和霍念安。
白娴让人打来热水,随即看向霍念安,霍念安立马挽起袖子净了手,擦净之后开始给老太太诊脉。
她诊完之后写了一个方子递给白娴,白娴看过点了点头,随即将方子交给一旁的嬷嬷:“照着这个去拿药,三碗熬成一碗。”
“是。”
嬷嬷接过方子,叫了人来快去煎药。
虽有又被吩咐解开老太太的衣衫,霍念安开始行走针。
半盏茶的时间不到,老太太就醒了过来,一旁的嬷嬷忙跟她介绍了白娴和霍念安,老太太想起身行礼,却被白娴摁住了。
“行针之时,病人不能乱动,您好好躺着。”
老太太看着给她行针的霍念安,一身素衣,若不是一身矜贵的气度,完全看不出她是公主。
取了针,霍念安问她:“老夫人觉得如何?”
“好多了,浑身轻快不少,之前老觉得恶心,现在也没了感觉。”
霍念安起身,一边净手一边道:“您脾胃虚寒,日后可不能再食寒凉,若想饮上一口酒,也要让人热热再喝,但最多不能超过一盏。”
“好,都记下了。”
老太太无虞,白娴又交待了一番,收拾好药箱领着霍念安走了出去。
一家人都等在正厅,见她出来,立马都围了上来。
祁成风:“母亲可醒了?”
“老夫人已无大碍,但最近一个月饮食需清淡,温热为主,不能沾半点寒凉。”
“是是是,我定谨记。”
“另外开的方子先喝上半个月,半个月后我会再来。”
“多谢白医仙。”祁成风亲手递上诊金,“劳烦您跑这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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