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过了没两日,宋栀子突然得到消息,张家先派了人过去姚家,和姚家退了亲事,紧接着,张御史一纸奏折将姚家给弹劾了,理由就是姚家嫡长子姚康成行事张狂,品德有缺,当街纵马,打死无辜百姓;姚大学士教子无方,后宅混乱,宠妾灭妻,实在德不配官。
姚大学士自然不依,两人在朝堂上差点打了起来。
圣上大怒,当庭斥责了二人,次日又降了一道圣旨,罚了两人半年俸禄,并斥责姚大学士教子无方,将其往下降了一次,从正四品到从四品,气得姚大学士一回府就将姚康成打了个半死,随后将其丢到老家禹城,生死不管。
最开心的莫过于宋栀子。
接到消息的当天,她便约了阑启元出来到‘海棠花开’,让酒楼整了九菜一汤,还偷了老父亲的一壶好酒,两人一边吃一边笑,乐得跟只招财猫似的。
徐景言下值都会路过‘海棠花开’,今日路过,他照样习惯性地看了一眼。
他先看到宋栀子,视线落在她眉眼弯弯的笑颜上,原本紧抿的唇角也有了弧度;但很快,扬起的唇角又压了下去。
他看到了阑启元。
他认识阑启元,威猛将军府的小将军。
见他一直看着外面,坐在他身边的同僚郑秋远也好奇地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咦,阑兄?”
徐景言吩咐马车先停下来。
车夫将马车停在马路边,隔着一条街,对面就是‘海棠花开’。
见他停了马车,郑秋远转头看他:“怎么停了?”
徐景言起身往外去:“下车吧,请你吃个饭。”
“请我吃饭?”郑秋远起身跟在他后面,一脸疑惑,一边下车一边嘀咕,“今日怎么这般知趣,竟然会请我吃饭,咱们去哪儿吃……”
他话没说完,就已经看到徐景言大步朝街对面的‘海棠花开’走去。
郑秋远突然觉得,今日这事大概透着几分蹊跷和诡异,但他又说不出哪里诡异,就觉得今天的徐大人行为异常得很。
二人一起进了‘海棠花开’,掌柜的认识徐景言,毕竟是被自家小老板请过一碗面条,见到他立马迎了上去,热情而周到:“徐大人来啦。”
徐景言微微颔首:“一楼可还有位置?”
“有有有,”她领着他走向临窗的位置,就在宋栀子隔壁。
此刻的宋栀子也看到了徐景言。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的那一刻,她突然将头埋了下去,心里还不停地保佑:“没看到我没看到我没看到我……”
正紧张的时候,掌柜的突然叫到她:“郡主,徐大人来了。”
郡主:“……”
没看到郡主在装死吗?
‘装死’的郡主只好将头抬起来,看向站在对面的徐景言,对上他眼神的那一刻,她缓缓咧开嘴角,抬起小手来朝他挥了挥:“好巧呀徐大人。”
徐景言看她一眼,随后看向转身看过来的阑启元,行礼:“阑小将军。”
阑启元起身,回礼:“徐大人。”
他又看到了站在徐景言身后的郑秋远:“郑兄。”
郑秋远上前一步,笑着一拱手:“阑兄,好巧。”
“是挺巧,你们也来这里吃饭?”
“哈哈是挺巧,”郑秋远看向坐在那里的宋栀子,拱手行礼,“见过郡主。”
“啊免礼免礼。”宋栀子看着郑秋远,又看向正在和阑启元说话的徐景言,“你和徐大人……官袍一样,不会都在翰林院吧?”
“正是,我与徐大人一个部门。”
“呵呵呵那挺好。”
阑启元突然回头看向宋栀子:“既然遇上了,大家也都认识,不如一起吧?”
宋栀子:“……”
她能说不愿意么?
姓阑的平时挺有眼力劲儿的,这会儿怎么就没看见她那颗想装死的心?
就在她犹豫之际,一直没跟她说话的徐景言突然出了声:“郡主若是不愿,徐某也不勉强……”
“……呵呵怎么会?”宋栀子忙朝掌柜的招手,“柳姨,再添两副碗筷。”
随后又笑着招呼:“来来来,请坐请坐。”
徐景言看她一眼,随即在她对面坐了下来,郑秋远坐在他身边,阑启元坐在宋栀子身边的位置上。
柳姨拿了两副碗筷来,分别放在徐景言和郑秋远面前。
正要走,又被宋栀子叫住:“柳姨,你看着再添两菜。”
“好咧郡主。”
阑启元却道:“还有酒吗?再拿一壶来,我还不曾和徐大人喝过,今日难得遇见,总要喝上几杯。”
宋栀子看向徐景言,忍不住怀疑:他会不会喝酒?
却见徐景言点了头:“盛情难却。”
又添了两道菜,满满一桌子,柳姨又拿了一壶酒上来。
宋栀子刚和阑启元喝了半杯,剩下的半杯还在酒杯里,见三人端起酒杯,她也端了起来,一直没看她的徐景言突然朝她看过来,吓得她手一抖,杯中的酒洒了大半。
阑启元看到了,笑话她:“你手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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