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这是何意?
“姑娘,人数众多,恐怕我们阻止不了他们闹了。”竹心递给凌清脸帕,便开始为她梳头。
凌清用脸帕捂了一会儿脸后,才觉得清醒了些:“现在谁在外面拦着?”
“大正和小正,还有一个昨日在青朴堂最出风头的小沙子,就他们三个。”
凌清睁开冷眸:“其他人呢?”
“他们对昨日的事,似乎还耿耿于怀。”
昨日在青朴堂,揭发了陈兴的罪行后,他所有家产都成了众人的月钱。
有余的,美曰其名的充公,实则都进了凌清的口袋。
理由是,账房一日找不到合适的人,府内的钱都由她代管。
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众人都对那点月钱不满意。
原因很简单,贪念被养叼了。
背后也少不了有人在挑唆。
而这些挑唆的人,凌清发现不止一两个,几乎占了昨日人数的六成。
不得不说,蒋情那未雨绸缪的手段,真的让她佩服。
这更能说明,大金矿的存在几乎是可以肯定的。
“所以,他们都罢工了?”
“罢,工?”
凌清见竹心不明,解释道:“所以,他们都不干活了?”
竹心点头。
“姑娘。”菊心捧着一套赤红襦裙走过来:“五更天的时候,星河来过一趟,那时姑娘好不容易睡了就没叫您了。”
“星河来传消息说,从昨日开始,很多新城民都往城东的悬济堂聚集,似乎在密谋什么。然后到了卯时,那些新城民居然都来咱们这儿闹了。”
“星河也询问了昨日凌府大火是怎么回事,大正说是姑娘要在府里立威,没什么事。星河再三确认了才放下心,一直待到卯时,看见新城民来闹才离开,要赶着回去告诉辛老爷子这件事。”
菊心说完,竹心接着道:“估计星河,在怀疑那些新城民聚集是因为姑娘您了。”
凌清从首饰盒里,挑出一只梅花簪子,照着铜镜缓缓插进发髻里:“赏花宴的事,就是开端。”
“你们怕不怕?”凌清通过铜镜望向她们两人。
竹心和菊心相视一眼,都在彼此的眸中看到了坚定。
“姑娘不怕,我们就不怕!”两人异口同声道。
凌清笑了笑:“竹心,你帮我传达一句话给大正和小正。”
一番耳语后,竹心从衣柜里拿出一个大木盒子,匆匆往凌府大门而去。
而凌清穿戴好了衣衫,并未前往凌府大门,而是去了揽舟院。
徐安和金花都在屋内伺候。
凌承天正在喝汤药,一碗下肚后,紧皱的眉头才松了开来。
“爹爹,来吃个蜜饯。”凌清从金花捧着的托盘里,拿出装蜜饯的小碟子,用小签戳了个蜜饯送到凌承天嘴边。
凌承天自然欢喜的吃了。
“你们都下去吧!”凌承天吩咐了一声,徐安和金花出了屋子,顺手将屋门带上。
“爹爹想问什么,我都不会说的。”凌清似乎猜到凌承天想要问什么,便事先拒绝道。
“你在倔什么?”
“那您又在倔什么?”
凌承天被凌清反问的,都不知该从和问起了。
这孩子,怎么就像极了自己呢?要是像他的兰舟,什么事情都可以有商有量的,多好。
凌承天终是妥协的,叹了口气:“凌府,已经不是咱们以前的那个家了。”
凌清早就知道了,从回来的第一天就已经猜到。
只是没有想到,会这般千疮百孔。
“从你回来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阻止不了你。而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凌承天说:“新城民已经渗透独城每一个角落,包括我们的家。而他们的身份,都是别国的奸细。”
“蒋情也不再是以前的蒋情,她背后的势力,不是现在的我们能够撼动的。这就是我为何替你选萧世子为夫婿的主要原因,你可有想过这一层?”
凌清听着凌承天的话,陷入沉思。
她一开始就猜想过,蒋情能够在五年内站在一个这般高的高度,没有助力是不可能的。
特别是因为凌承天中的毒,能从北凉国巫师那里流落到蒋情手中,那她肯定和陈显有所接触。
这个确定草率了。
不一定是陈显,也有可能是北凉国里的其他人。
且也不一定是蒋情和北凉国的人有接触,而是她身后的势力,那个想搞垮凌府的人。
“爹爹,别国奸细特指的是北凉国的人吗?”
凌承天抿了抿唇:“你是因为爹爹身上中的毒,才认为一定是北凉国的人?”
“不是吗?”
“不一定。”凌承天摇头:“想要噬毒的大有人在,而能得到此毒的,都是地位显赫之人。例如皇室,或者宗亲,甚至是位高权重的重臣。”
“重点是,噬毒极难练出来,就算成功练出来也只是一小滴。想要集全一瓶,也得好几十年。”凌承天沉下脸:“而下此毒,只需半滴足以。”
“我本来在他们眼中就是一个将死之人,结果却意外好全了。一者,我本来就不是中毒,而是老年疾病;二者,就是我中毒了,却解毒了。”
“这世上本就下了定论,噬毒无药可解,唯有等死。若是让他们知道,我是属于第二者,这定然会惊动到巫师,甚至整个天下。”
凌清冷了脸:“那么,北凉国的人不会放过我们,全天下的人也不会放过我们!”
前者,被断了门路;后者,看到了生的希望。
“独城的覆灭,将会是天下大乱的开端。”凌承天不舍的断言道。
“不会的。”
“清儿,有些注定是改不了的。亦如人会生老病死,无论你把日子过的是好是坏,你始终都是在走向死亡。”
“我们没有去尝试改变,又如何知道,注定就是失败?”
凌承天半睁着眼睛,似乎很累,却还是撑起嘴角的笑容,伸手抚了抚凌清的小脑袋:“你想要努力一把?”
凌清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好,爹爹支持你。但爹爹有一个要求。”凌承天叮嘱道:“你一定要活下去。”
凌清转了转湿润的眸子,坚定道:“女儿记住了。”
凌承天最终熬不过药效,沉沉的睡着了。
凌清轻手轻脚的出了屋子,传话给徐大正的竹心回来了。
她一脸凝重,在凌清耳边低声道:“姑娘,城民们还没闹进来,咱们府里的人倒先闹到东院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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