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的时针指向了晚上10点多,餐桌上的饭菜早已经冰冷。
邻里的嘈杂声也渐渐弱了下去,正是孩子们写完作业准备睡觉的时间,窗外漆黑一片,到处静悄悄。
卧室没有开灯,房间门敞开着,客厅暖黄的灯光投射了进去,凌乱的被窝外,是丢了一地的衣服,舒郁的牛仔裤还被扯掉了几颗扣子,可怜兮兮地滚落到了角落里。
可见脱它那人是何等的心急。
舒郁仰着纤细雪白的脖子,浓密似蝴蝶翅膀的睫毛在轻轻颤抖着,在眼帘下方落下一抹阴影。
白到透明的指尖染上了一层粉色,紧紧地抓着傅云铖的手臂,若隐若现的灯光下,已经数不清他在对方身上抓出了多少条微红的痕迹。
舒郁的眼神迷离,泛着湿漉漉的水光,意识在放空,找不到焦点。
再有一次被翻过来翻过去的时候,他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气,用仅剩的些许力气说道:“阿铖,我都好饿了。”
本来他中午就吃的不多,还打了2场架,回来又收拾了这么久,他都仿佛都听见了肚子在咕噜噜叫的声音!
舒郁没好气地伸手去推他,他后悔极了,就不应该招惹这男人,刚刚那场面就跟野兽出笼似的,拦都拦不住。
当然,他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被傅云铖那顶级的皮相给诱/惑了,甚至被动地沉沦在那极致的欢愉里。
埋首的傅云铖听见小家伙哼哼唧唧的声音,又软又黏糊,就像是一根导火线般,把他已经半停歇的谷欠念给点燃了,深邃的眼眸隐隐跳跃着暗红色的火光。
若是舒郁此刻抬头,肯定会误以为自己看见了丛林里出来的一头饿狼,呲着尖锐的獠牙,目光炯炯地看着它的猎物,最后伺机而上把猎物拆骨入腹饱餐一顿!
然而傅云铖也的确是这样做的。
他眯着眼睛把舒郁的手举过了头顶……
…
……
翌日没有阳光,天气有些阴沉沉。
卧室内的空气很沉闷,傅云铖站在床边已经穿好了衣服,正对着镜子系领结。
收拾好了之后,他弯腰在舒郁的额头上轻轻啄吻了一下,眼神充满了暖暖的温柔。
昨晚的一切都是愉悦的,他是,舒郁也是。
他们是那样的契合。
傅云铖甚至不想相信,他和舒郁之间会插入了其他人。
而且,昨晚在对方意/乱/情/迷的时候,他还让舒郁给他整了个保证书。
保证舒郁以后永远都只爱傅云铖一个人,不变心不离开!
当然,保证书是他写的,不过红手印是舒郁摁的。
所以今天他要做的事情有很多,去搞清楚那些猜忌,或许……只是他之前误会了也说不定。
上午11点多的时候,舒郁终于幽幽醒了过来,茫然地看着卧室天花板,久久不能回神。
感觉眼皮很沉重,脑袋很沉重,浑身都很沉重。
该死的,这什么破被子?压的他都快喘不过气来了,昨晚做了一个晚上的噩梦。
旁边的位置已经空了,窗外也没有阳光,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舒郁的喉咙干到在冒火,他想起来喝点水。
然而才稍微动了一下,腰部的酸痛感闪电般向全身投射过去,那酸爽让他瞬间又倒回了枕头上,倒吸了一口冷气眯起了眼睛。
前些日子被腰疼所支配的恐惧又回来了。
舒郁的眼角控制不住地流下了一点生理泪水,映着一片粉色,被子底下的雪色肌肤,更是布满了各种青色紫色,交织成一副暧/昧的水墨画。
身体动不了,他只能缓缓转动着小脑袋。
本来昨天他收拾的好好的卧室,早就已经像被糟蹋成了不像样子,连窗帘都掉了半片下来。
关于昨晚的记忆,突然如同潮水一般向他席卷而来,他当然记得那个窗帘是自己抓的,当时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企图想要稳固在浪潮上被暴风雨摧残的自己。
很可惜,那根救命稻草……哦不,是窗帘被扯烂了。
他这艘可怜的小舟也被暴风雨带走,承受着猛烈的拍打,最后意识分崩离析地躺在了沙滩上……
以为这样就完了吗?不,压根就没有!
那个可恶的男人,在稍作休息了之后,又把他这艘小船的零件给拼拼凑凑完整以后,竟然丧心病狂地又带下了海。
他昨晚的梦都是一直漂浮在半空之中,随风摇曳着,有时候压根就分不清楚是在做梦,又或者是现实。
舒郁狠狠地闭上了眼睛,不想去看卧室里到处充满了糟心的痕迹,可空气之中浓烈的特殊味道竟然争先恐后地钻入了他的鼻子里。
时刻提醒着他现在是个连床都起不来的废物!
他把手臂从被窝里伸出来,慢腾腾地撑着想起来,可腰间的刺痛感再次刺激着他的神经,连小腿肚子都在发抖。
舒郁低声咒骂了一句,没好气地摔回了柔软的大枕头上,本来就又累又饿。
这一折腾,都把他仅剩的力气给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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