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霭说道:“这就是我们五位晶鸿在此次暗宇之旅中所领悟的暗修义之真谛。因为这番感悟,我们对这场终身的暗途有了正确的理解。由此,我们从暗宇获赠了非凡的暗力——御己之力。从今以后,晶鸿一族将会秉持暗修义之真谛,引导众生寻求另一种平衡。”
听完这些,介沐清朝五位晶鸿深深鞠躬,说道:“真是一番发人深思的奇谭。介沐清受教了。原来,《十龙器宇图》也有阴阳背正。”
鲲族刚刚从能园之中返回。此时,夜鲲们都保持着人形态,正在回顾这次能宇之旅。温婧迎正站在尚鲲扶摇和莹洁的面前。
莹洁微笑着说道:“姑娘,是央火让你来询问我们的能宇之旅的吧?”
温婧迎说道:“是的。美丽的尚鲲,看到你们有这么好的心情,我猜你们的能宇之旅一定有所收获吧。”
莹洁说道:“是的。我们在能宇参观了一场名叫千宇能墓的陵墓。在那里,我们有一番奇遇。我们遇到了非能,而且从另外的角度理解了能和非能。”
温婧迎诧异道:“非能?那是什么?你们从什么角度获得了新的理解?”
莹洁说道:“生命。我们从生命的角度重新理解了能,也因此而理解了非能。我们领悟到,能是有生命性的。就像你们人类所说的,万物皆有灵,万事皆有命,凡尘事物的万千种灵性,万千种命性,汇成了亿兆洪流,组成了大荒共命,也就是天命。从天命的视重上来看,能的生命性正是天命的一个侧相。”
温婧迎说道:“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只是,非能的生命性又是什么样的呢?”
扶摇说道:“非能的生命性恰恰跟能相反。非能是能的安息,是能的死亡态。”
温婧迎说道:“原来如此。”
莹洁说道:“然而,很快,我们的观念又被刷新了。我们继续深入千宇能墓,遇到了死神的第八身——湮墟,而且还遇到了一个监看湮墟的意志。他自称是被蚀宇魔种流放的魔宇半神。他告诉我们,湮墟就是真正的千宇能墓。湮墟把守着通往已故膜宇宙标本的道路。”
扶摇说道:“那个意志告诉我们,能是器宇世界之中最欢腾的生命,最长寿的生命。然而,能也是器宇世界中最凄苦的生命。它处在永动之中,永不得歇。这样的欢腾,既是能的幸运,也是能的凄苦。好在,能的生命也有终结的时候。能的生命终结,就是能维归于湮灭,坍归湮墟。而非能就是能维的虚无。没有能维的世界,就是彻底死寂的世界,就是永恒的死亡,就是死神本身,也就是湮墟。湮墟就是通往已故膜宇宙的墓宇门之集合。”
莹洁说道:“得益于扶摇的帮助,我们通过了那个意志设下的考题,领悟了死亡的奥秘,终于从能宇借到了非凡的力量。”
温婧迎说道:“死亡的本质?那是什么?”
扶摇轻轻地微笑,说道:“死亡的本质,也不过就是安息而已。”
听到这句话,温婧迎如释重负。诚然,温婧迎其实早就有了跟扶摇类似的理解,只是差着像扶摇这样捅破这层窗户纸,说出安息这个词语。当械生军入侵昆初,温婧迎骑着火线机车穿梭战场的时候,救助石将军的时候,她就已经明白了生命的真谛,和死亡的本质。只不过,生命的欢腾意趣令温婧迎没有刻意去思索这些的意向。
过了一会儿,温婧迎说道:“死亡就像吹过我们的须发和面容的清风一样,与我们须臾不离,时刻伴随我们左右。生命是机体的欢腾,是灵魂的欢腾,而死亡就是机体的安息,是灵魂的安息。”
扶摇和莹洁赞许地说道:“正是,正是。”
印卫族群也已经从宇园之中折返回来了。此时,印卫四长子还在回顾他们的这趟构宇之行。构宇的复杂程度,以及那盘尘启棋局,这些都令印卫们神思疲乏,心理动荡。看着这处十园之枢的熟悉情形,看着熟悉的盟友,崆铭和崆孋他们甚至都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活过了三百辈子的苍暮老者,还是新生的赤子孩童。
李紫姝来到了印卫四长子面前,看着他们,说道:“四位,你们看上去有些疲乏,是不是此次构宇之行有些不顺利?”
崆铭说道:“也称不上不顺利。进入构宇之后,我们都是一个个慧子,我们遇到了一个强大的意志。他是构宇的监者。至于他的真实身份,我们还没来得及弄清楚。那位监者强迫我们这些慧子进入他的棋局,充当棋子,替他完成那局尘启棋局。你肯定想不到,在那局尘启棋局之中,我们这些慧子充当了一颗颗识尘,成为了一个个鸿蒙诸世界的监者,我们看遍了创世和灭世,看遍了千百世轮回和亿万种命运网罗。我不得不说,我们这些印卫经此一旅,都仿佛老了一样,都仿佛老了三百辈子一样。我现在都分不清该不该说出不堪回首这句话。”
崆孋说道:“那个意志告诉我们,成长的另一副面容是衰老。我们在尘启棋局之中获得了未来心,却失去了现在心,我们获得了厘析无限复杂的万千世界相的知命眼,却失去了童真眼。就像峒羽和峒业感慨的那样,只是因为一局棋,我们就从青春欢腾的印卫,变成了心境苍茫的过路客。我们从参与世界的激情主者,变成了冷眼凉观的过客。原来,我们向往的超然,其实也是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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