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永垂湖边有一座残损的纪元碑。它原本以世纪为单位,通过自然风化度纪年。它曾经的名字叫做‘昆初一合始纪年碑’。它有着盘镂十龙的巨石基座——民墀,基座上环绕十面石质列星屏风,用于篆刻推进人类文明的伟人名迹,中间的碑体光洁肃穆。纪元碑被人们视为‘人类的尊严’、‘信仰的道标’、‘文明的自照’、‘童话的灵感之源’。人们曾经习惯称它为‘初一’。
我还记得人们流传下来的一部分篆刻在列星屏风上的伟人名迹。比如,龙隐士——老子、贤仁师——孔丘、天问大夫——屈原、启智教唆犯——苏格拉底、几何先驱——欧几里得、秦始皇——嬴政……人类之光——艾萨克·牛顿、共产先知——卡尔·***、时空观察者——阿尔伯特·爱因斯坦、五星领袖——***、量子赌徒——埃尔温·薛定谔、黑洞预测员——史蒂芬·霍金……
永都被击中时,列星屏风碎裂成一地砾石,纪年碑也被损坏。它现在沾满尘埃,被叫做‘矹’,代指那段可怕到模糊的记忆。”
听完这些话,榕、工、兰、衡、蓼都感叹道:“真没想到,五星之国居然经历了如此巨大的辉煌与没落。但这不是陨落,五星从未陨落。”
那个中年男人说道:“是啊。五星的辉煌与没落曾经直接牵动着人类的命运。”
榕问道:“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中年男子说道:“我叫齐路。”
榕说道:“你们这些人为什么围上来观看我们的到来,却不与我们交流呢?甚至连个眼神的交流都没有。”
齐路说道:“我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现在的人们都宁愿活在卑微与堕落中,对科技都充满了畏惧。你们身后的这个东西引起了他们的警觉,所以他们围上来观看却又不敢有所交流。”
工问道:“齐路,你就住在这附近吗?”
齐路回答道:“当然,离这里不远。”
工说道:“那么,你能给我们提供一些饮食吗?我们还没有吃早餐。”
齐路说道:“我能感觉到,你们是身份特殊的访客。我很愿意为你们提供饮食。跟我来吧。”
榕一行跟随齐路穿过一片树林,沿着泥泞的小路,来到了位于河流边的一栋木屋外。这栋木屋修建在一小片地势稍高的台地上,面朝南方。今日阳光明媚,正好从东边照射过来。衡猜测这栋木屋的地基是特意修筑得高一点,以防雨水的。木屋的门前是一块略低的平地,用竹篱笆围了起来,形成一个小院子的样式,顶上搭了架子,爬满了一架子葡萄。西边是一块菜地。各种蔬菜碧油油地长了一园子。木屋的南边是一大块的田野,种着即将收割的水稻。
兰问道:“齐路,现在的人们都回归了这种自给自足的农耕生活吗?”
齐路回答道:“是啊。人们已经惧怕了科技与工业,宁愿平静地过着幸苦但是简单的生活。”
蓼问道:“你也自己种菜吗?”
齐路说道:“没错。那些菜都是我种的。我们现在只能过这种水平的生活了。你们看这一大片田野,都是我耕种的水稻。自从大熔融之后,水稻的基因也发生了变化,颗粒变得更加地大了,产量也提升了。或许,这也算大不幸之中的小幸运吧。”
榕一行绕过竹篱笆,进入了齐路家的小院子。齐路搬出了桌椅让榕一行五人坐了下来。然后,他就去为大家准备饮食去了。
工说道:“看来,早餐是指望不上了,只能指望午餐了。”
衡与蓼起身去院子西边,隔着竹篱笆,看园子里生长的各种蔬菜。然后,工与兰将那个时间囊放到齐路的屋里后,也加入了他们的行列。只有榕还坐在桌边思考自己的问题。
经过近一个多小时的准备,齐路的午餐做好了。当一个个菜肴被盛放在略显粗糙的陶碗里被端上来的时候,榕他们发现,齐路真的为他们准备了一桌相当丰盛的午餐,有腊肉,有小干鱼,有新鲜的蔬菜,主食是香喷喷的米饭。这比起榕他们几年来在寂茧里吃的可要好多了,最主要的是有着久违的熟悉风味。
工说道:“真是太丰盛了!感谢你,齐路。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吃到这种熟悉的风味了。”
齐路说道:“如果说,这块土地上还有什么没有被大熔融毁灭掉的话,我想就是我们的语言和乡土风味了。大家不要客气,多吃些。”
兰问道:“齐路,你是一个人住吗?”
齐路回答道:“对,一个人。”
蓼略显惊讶地说道:“真没想到。你的年纪应该比我们都大,却还是一个人住。”
齐路回忆起了一些往事,略显凄凉地说道:“曾经有那么一小段时间,我也有一个伴侣和我同住。后来,她离开了。”
一时间,大家都感觉到气氛有点尴尬。
这时,一个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呼喊道:“三叔。”
大家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可能和榕他们差不多大年纪的青年骑在一匹马的背上,朝着齐路家过来了。那青年注意到了齐路家的院子里有五位陌生人。只见他熟练地驾驭着那匹马,放慢速度,在院子门口稳稳停住,翻身下马,然后看了一下榕他们五个人,露出一个善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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