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紫翑向衡伸出了手。
衡赶紧握住紫翑的手,说道:“紫翑、慕光,趁这个难得的时机,我和蓼有一个不错的消息要告诉你们。我们在宙园之中遇到了一位久违的老友,我们共同的老朋友,我们的层城探险队的队长。”
紫翑和慕光的神情喜悦了许多,都说道:“是吗。你们说的是榕?”
蓼说道:“对,就是榕,就是我们那位在天崖之约时举身卫世离开了我们的榕。你们还记得他吗?”
慕光说道:“当然记得。那位高尚大度的人类是我们所有盟友的楷模。我们怎么会忘记他呢。正是他的牺牲才有了我们继续奋斗的机会。如此说来,这位老友会继续留在宙园之中了?”
蓼说道:“这个我们无法确认。但我想应该是这样吧。慕光、紫翑,你们在生园之中身中剧毒,也算得上是效法了榕的高尚,成为了我们所有盟友的楷模。虽然我们都很不忍心你们两位就这样注定要在不久之后离开我们,但我们也必然会为你们感到高兴。你们的名字将会与榕一样,被后世盟友们代代追念。你们的名字也将会成为英雄史迹。”
紫翑说道:“蓼,感谢你的宽慰。虽然我们都很想有这样的结局,但我恐怕我们两个,慕光和紫翑,没有这样的资格。”
听了紫翑的话,慕光也默默地颌首,眼中泛起泪光。
蓼将慕光的手掌托起,贴到自己的脸上,说道:“怎么会呢。你们两位完全没有必要如此胡思乱想。你们走后,羽光卫一族,还有我们这众多的盟友种族,都会缅怀你们,都会传扬你们所作出的贡献。我也会给你们两位写诗的。”
慕光露出一个笑容,说道:“蓼,感谢你的宽慰。如果能有你为我们两个写诗,那自然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只不过,我和紫翑都清楚,我们两个是羽光卫历史上数一数二的罪徒。我们所犯下的罪孽,我们的罪孽所造成的恶果,是我们两个几辈子都赎不清的。时至今日,萤蜚这个邪恶的族群依然在十氏的庇护下肆虐荼毒。即使是现在,十氏被打败了,但萤蜚的流毒还远没有被肃清。而我和紫翑,我们两个领头实施了罪恶的暗泽计划,将可怕的邪恶释放到了这个宇宙中,造成了数不清的罪孽。我们自然必须忏悔,也必须以身赎罪。在天崖之约之前的那场迪尘保卫战之中,紫翑已经对自己做出了自判。紫翑的自判也是我慕光的自判。我们都自愿淹留尘世,以受永劫,以赎此罪。现在,我和紫翑都身中剧毒,在痛苦之中挣扎。这就是我们两个罪徒的报应。我们命中注定要身受此罪,遍历此番痛苦。”
紫翑也说道:“是啊。慕光所说的就是我想要说的。如果身受此毒能够稍赎己罪的话,我甚至愿意承受双倍的痛苦。”
芳羽、芙羽、蓉羽都泣泣然说道:“父师、母师,你们不要这么说了。都怪我们没有保护好你们两位。你们现在这么说,令我们心中的悲伤愈发沉重了。”
慕光艰难地抬起手,抚摸着芳羽的脸颊,说道:“芳羽、芙羽、蓉羽,这些不怪你们。这些都是我们注定的报应。芳羽,我和你们的父师曾经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现在,我们不想再因为这些陈年往事加重你们的心理负担。那些都是父师和母师的罪孽,跟你们没有关系。芳羽,你们以后要好好活下去,要以配得上羽光卫之名的方式活下去。芳羽,你和新羽肩头的担子尤其沉重。你们一定要走好每一步,带领兄弟姐妹们好好活下去。”
芳羽流着泪,泣泣然说道:“父师、母师,芳羽会的,新羽也会的。你们放心,我们和兄弟姐妹们都会好好活下去,活出羽光卫的风骨。父师、母师,你们别为我们操心了。你们现在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喝点水,吃点东西,补充一点体力?看着两位师长身受此毒,芳羽和兄弟姐妹们心中都十分难过。新羽正在那边和几位人类盟友讨论为你们解毒的可能。两位师长一定要坚持住。”
紫翑说道:“芳羽,你们不必再费这个心思了。这一次,我们火树盟军取得了对战十氏的最终胜利,我和你们的母师再也没有什么放不下的大事了。看到你们都成长得值得欣慰,我们两个也可以放心地离开这个世界了。即使你们找到了解毒的方法,这一次,我们也不会接受的。我们不愿意解毒。我们只想以这样的方式,以痛苦和赎罪的方式,走完我们的生命的最后一程。芳羽,你们不要悲伤,要怀着喜悦的心情成全我们。这是我和你们的母师此生的最后一个愿望了。”
芳羽哭泣着,十分不忍地点了点头。
慕光再次抚摸着芳羽的脸颊,说道:“芳羽,不哭。来,喂我们喝点水,吃点东西。我们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向你和新羽交代。我们还要再坚持一阵子。我们还要看着十氏都受到了审判,接受了惩罚,才能放心地离开这个世界。”
芳羽露出一个苦笑,开始和芙羽、蓉羽一起,喂慕光和紫翑喝水,吃东西。看到慕光和紫翑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什么不测,衡和蓼也放心了许多。他们轻轻地抚了抚紫翑和慕光的手掌,嘱咐了芳羽几句,然后站起身,朝不远处的鉴羽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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