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芷默多半猜测到对方口中的女人是谁,正要走开的脚步顿在原地。
病房内,林嫂似乎是叹了口气,又似乎在犹豫这句话该怎么应对,隔了很久才作答:“那女人是芷默出生后,夏先生才娶进门的。”
言语里已经将几人之间的关系暗示的清楚。
“就这种女人,当爹的竟然还会娶进门?”
是啊,旁人都能看清楚吴丽颖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唯独夏成明一人被猪油蒙了心,将人当成了一朵不惹尘埃玲珑剔透的白莲花。
夏芷默撇撇嘴,在几人絮絮叨叨的话语里,终于还是走远了。
医院外的街道车水马龙,来时她打得出租,正准备就这么回公司,手一扬,身后忽然蹿上来一个人,继而,带着异味的毛巾猛地捂住了她的口鼻。
是和上次巷子里类似的味道。
夏芷默心中一凛,正要挣扎,一瞬间却又想到什么,随即屏住呼吸佯装软绵绵地倒下了身子。
她来医院是临时决定,能在这时候还随身携带作案工具的,不是一直随时跟踪她的人,就是一直守在医院里的。
再联系刚刚那个病房门口一闪而逝的身影。
夏芷默顿悟。
简安来通风报信估计都是夏成明或者吴丽颖设的局。而最终目的,大概就是将她软禁回家里。
身后的人果然在她软倒的一瞬将毛巾挪了开来,又将她架在肩膀上挪进了一旁的私家车内。
夏芷默趁着他将自己放在后座上,又绕去驾驶位上那点时间,忽然开了车门拔腿就跑。
这点动静将那人惊动,男人的手已经握到了驾驶位的车门上,下一秒,头一抬,忽然骂了一句脏话,紧接着往夏芷默逃走的方向冲过去。
夏芷默吸进身体的乙醚量并不多,走路有些打飘,但并不影响行动。
一瞬间飚出百米冲刺的速度,她跑得跌跌撞撞根本不敢回头去看,就即将拐弯之际,胳膊却猛地被往后拽了一下。
脚步骤停,夏芷默体力透支,软着腿往后撞,紧接着,脊椎上就狠狠挨了一下。
痛意伴着黑暗同时侵袭感官。
夏芷默甚至没来得及喊一声救命,就软绵绵倒了下去。
-
再醒来是在自己的房间。
后颈处传来钝痛,夏芷默揉着脖子坐起身,环顾了一下四周。
上一次被当做绳索用的床单不知何时从窗框上解了开来,不见了踪影,其他的东西,都在原位,好像从来没有动过。
只不过为了防止她再一次出逃,她的窗户上焊上了铁质的防盗栏,条条框框的,和监狱无异。
这次是真打算将她当犯人了么。
夏芷默面上染上冷色,正要下床,房门忽然被打开。
吴丽颖换上了秋冬季的珊瑚绒睡衣,烫的微卷的头发高高挽起,对着她趾高气扬得笑。
身边还跟了一下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女人。
看装束,似乎是新来的佣人。
夏芷默原本就难看的脸色愈发黑,冻得女佣脚步也跟着僵在原地,迟疑了好久,才含着一个勉强的笑踏进屋子里:“大小姐,我是新来的钟点工,姓黄,夫人说你没吃饭,叫我炖了点芝麻糊过来……”
原来仅仅是钟点工。并不是借口将林嫂的位置挤走。
夏芷默蓦地松了一口气,神情缓和,下巴朝着旁边微微一努:“你放着吧。”
泛着热气的芝麻糊在端在了床头柜上,钟点工在两人的低气压之间很快退出了房间。
吴丽颖等人走开,终于将门掩住,勾着嘴角走了过来:“我倒是小看你了。二楼是不算高,不过你竟然也敢爬着床单出去?夏芷默,你还有点身为大家闺秀的自觉吗?”
进来就是来寻事的。
夏芷默都不明白这个女人究竟作何想?一天不在自己身上挑刺儿就不舒服斯基?
夏芷默没应声,端起碗舀了一勺黑糊糊的液体,一口口吃得旁若无人。
她是真饿了,不管这一碗芝麻糊只是她给旁人秀修养秀关心还是怎么,她都决定先填饱肚子再说。
吴丽颖挑衅不成,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忽然几步走过来,将她手中的碗猛地拽走。
夏芷默撤手得快,剩下大半的芝麻糊经受不住这番拉扯,猛地从碗中泼出来,烫了吴丽颖一手,又滚到床上,粘稠的落成了一团。
什么叫做偷鸡不成蚀把米。
夏芷默扯过一旁的纸巾,将少量落在自己手指的液体揩干净,从另外一边站起来,从柜子里找了一件居家大衣披在肩膀,这才回了头。
冷声道:“自作孽。”
“贱丫头你再说一遍!”
“没听够?我走了几天,没人骂你,你难受是吧?所以一边千方百计把我弄回来,一边又兴冲冲过来在这儿跟我挑事儿。吴丽颖,你这是有病吧?有病找医生,找我没用。”
“你说谁有病?有娘生没娘养的野丫头,你以为这次让你回来是为了让你在夏家继续当大小姐?告诉你,别做梦了!你现在根本不配在我面前叫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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