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嫂原本还松弛着的脊背顿时僵硬起来。
想到夏子晴平时的脾气,往前迈着的脚步也迟迟疑疑地缓了下来:“大小姐,要不……”我就不去了。
她是想跟着夏芷默去帮忙照顾。
可因为她将夏子晴带到林家,却是她万万不希望的。
夏芷默知道她在想什么,心里嫌恶夏子晴的同时,对于林嫂也愈发的心疼。
“没事,家里不是夏子晴想来就来的。”怕林嫂不相信,又头一抬,对着林向楚眨眨眼,“大叔,你说是不是?”
“嗯。”林向楚看着这一老一少亲密无间的模样,想到自己小时候和林老爷子在一起的时刻,冰山似的脸庞不禁刻满温柔,“林嫂你就放心吧。”
细细碎碎的念叨和担心下,夏芷默拉着林嫂上了车。
夏子晴目送着林向楚的车走远,直至再也看不到,终于一转身,脸沉了下来。
“我爸还没回来?”
“有事?”
“嗯,妈,你把今天的事情和他说一下呗?顺便,把林嫂儿子的电话告诉我。”
事情第一步已经成了。
按照夏芷默冷硬的性子,她多半是不会给夏成明打电话问钥匙的事情的,可真让她等久了,万一她着急催促起来,夏成明没有接应好漏了馅儿,夏子晴和吴丽颖也讨不着好。
必须事先和夏成明通气,让他知道并且赞成这次的计划。
夏子晴心里盘算着,一边将林一鸣的电话记下,回房间拨了过去,并且将自己的要求提了出来。
林嫂家境一般,要不是常年在夏家当保姆,林一鸣当年的大学都没法读,更遑论他后来一步步走下去所需的助力,几乎都是来自于夏家。
林一鸣是个聪明人,在夏子晴半是威胁半是利诱的话语下,几乎没有多少犹豫,就答应了她的要求。
夏子晴挂了电话,看着外头舒朗的日光,冷冷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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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怡和林恩凯的事情最近却是越闹越大了。
两人的新闻一而再再而三的上了新闻,即便是有人买了水军想把舆论压下去,结果却还是适得其反。
AnnaSue的股份一路下跌,甚至最后都跌停。事情惊动了身在澳洲的安渠,气得他立马买了机票飞到了国内。
安家。
桌上的水晶烟灰缸被砸在了地面,成了一地碎屑。
安渠瞪着安怡,恨铁不成钢地痛骂:“你回国时候跟我怎么说的?这就是你拿出来的业绩?你多大的人了?还闹这一出?”
“爸,这事怎么能怪我?”安怡哭得眼睛肿成了桃子,脸上的泪痕没有干透,又是一串泪珠子掉了下来,“是林恩凯想报复夏芷默,拿我当了枪!”
“你还说!你在商场上混了那么久,会这么轻易中了别人的计?根本就是你自己头脑不清醒!”
安渠对自己的女儿了如指掌。
当年安怡就险些为了林向楚放弃出国的机会,好不容易被他连哄带骗的劝住了。这十年待在国外,规规矩矩地上学工作恋爱,他还以为她已经把人放下了,这才答应让她回国来练练手。
却没有想到自己一不在她身边,就捅出了这么大一个篓子来!
一想到这里,安渠就恨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你不是说了对林向楚已经死心了吗?人未婚妻都已经有孩子了,你到底还放不下什么?”
“爸,感情的事情,难道是我想放就能放的吗?要是这么容易,你又怎么会这么多年一直不娶?”
“你……”
被女儿一下子戳到了痛处,安渠的越撑越大的怒火像是被针猛地扎破了个洞,一下子萎靡下来。
安渠连连的叹气声飘荡在房间内,安怡垂着头抽泣,眼底是满溢的不甘。
“小怡,你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太倔。”
脾气发也发过了,终究还是唤不醒执迷不悟的安怡。安渠看着不断流眼泪的闺女,心里闷痛又无可奈何,“这点不服输要是用在商场上,那是好事。可感情,能一样吗?”
“怎么不一样了?”安怡抬起头,揉了揉眼睛,抽噎着,“只要我一直对林大哥好,总有一天他会心软,会知道夏芷默比不上我。我就不信,他的心是石头做的!”
安渠气乐了:“你也说了,你要是一直对林向楚好才有可能感化他。可你之前做的事,那是对他好?”
安怡无话可说,咬住下唇。
安渠将她拉到身边,看着她的发顶,轻轻拍了拍:“小怡,爸爸不是想棒打鸳鸯,爸爸是舍不得你受苦。好男人千千万,怎么林向楚就那么特别了?怎么你就非他不可了?而且,爸爸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好孩子,因为一个男人就做这些事,值得吗?”
“值得。你见了他就知道他有多好了,谁也比不上。”安怡辩解道。
软硬都不接受。
安渠揉着太阳穴,焦躁地摸了根香烟出来想点着,打火机火星子一闪,却又意识到自己已经将烟灰缸给砸了,又只得将香烟收了起来,手指节一遍遍地敲着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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