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泽府锦衣卫府衙,空恨怀抱着空如,长跪于府衙大门前,神情间焦虑不已,时不时的便会往进城的方向看一眼。
原来,当空恨带着空如,一路快马加鞭从九源县赶到玉泽府时,林道却正好去了天绝谷。
无奈之下,空恨只能一直跪在府衙大门前,静等着林道归来,而这一等,便从戌时直接等到了深夜子时,怀中的空如,气息也越来越弱,空恨虽然心急如焚,可却毫无其他办法。
府衙内当差的小旗也已经来驱赶了几次,若不是空恨明说要找的是百户林大人,只怕一众小旗早已上前将其拿下,扔进锦衣卫的大牢内去了。
“空如,你坚持住,千万要坚持住!”空恨看了眼怀中昏迷不醒的空如,焦虑不安的低语唤道。
“你是何人,为何跪在本座的衙门前?”就在这时,空恨身后,突然传来了林道的声音。
只见空恨此刻便如听见了世间最美妙的天籁之声一般,整个人精气神一下便被提了起来,连忙转身叩首道:“林大人,小人九源县古灯寺僧人空恨,此番上门,乃是想求大人大发慈悲心,出手救我这娃儿一救!”
“小人日后定当结草衔环以报大人活命之恩,求大人大发慈悲,求大人大发慈悲......”
边说着,空恨边不断地朝林道叩着响头。
林道摇了摇头,淡淡的回了句:“本座不是大夫,你找错人了,别在这跪着,滚!”
言罢,便欲返身进府去。
空恨见状,急忙一把拉住林道裤脚,悲声道:“林大人,这娃儿被真气伤了五脏六腑,寻常大夫哪里救得了他,只有......只有大人的血菩提,方有机会让这娃儿起死回生!”
“求大人慈悲,赐下一颗血菩提,小人从今往后,愿以性命相报大人!求大人发发慈悲啊!”
林道被扯住裤脚,心下一阵不耐,双眼开阖间杀意毕露,冷冷看了眼空恨:“好大的胃口,不过罡气境的修为,却一开口就向本座要血菩提,你当真是......咦!”
“找死”两字尚未出口,林道却突然看见了那空如后脖上的九颗红痣。
“不会吧!”林道心下惊疑不定的暗呼一句。
原来这空恨返身去拉林道裤脚时,却无意间将空如的背部朝向了林道,而这番变化,却是堪堪救了他和空如一命。
“你这男娃,叫什么名字?”只见林道话锋一转,直接开口问道。
空恨见有转机,哪里还敢犹豫,连忙回道:“回大人话,这娃儿是小人收养来的,进了古灯寺后便一直唤他为空如,并未取名。”
“空如?”林道微微皱眉,这却和前世的那个人不是一个名字。
想到这儿,林道蹲下身子,伸出两指探了下空如的脉搏,随后问道:“从这娃儿受伤开始到此刻,一共过去了多长时间?”
“回大人,已有一日之久。”
“你之前可传授过他武学心法?”林道紧接着问道。
“教过的,只是这娃儿惫懒了一些,以前从未好好修炼过。”空恨回道。
“没什么武学底子,被先天真气侵入五脏六腑还能撑到现在不死,再加上脖子后面那九颗红痣......九阳神体,不会错了!”
林道闻言心下暗叹:“这真是天上掉馅饼,还偏偏主动往自己身上砸了过来。”
原来,林道方才一直在怀疑,眼前这位空如,其实就是前世他所知道的那位大名鼎鼎的少林寺天才弟子:“九阳神僧”妙如。
妙如未出世之前,妙秀、也就是神秀,一直被誉为少林立寺千年以来佛法武学第一人。
可妙如进少林后,那佛法第一之名或许还有待商榷,可武学第一,却已经非妙如莫属了。
甚至放眼天下,武学天赋能与少林妙如比肩者,也是屈指可数。
这妙如十多岁进少林,只用了短短十年的时间,一身武道修为便从淬体境界升到了大周天境界。
少林寺七十二绝技全数精通不说,而且还能融会贯通,自创出了第七十三招绝技。年仅二十多岁,便把江湖上一众老一辈的高手给压了下去,位列三十六天罡榜第一,博下了“九阳神僧”的名号,且被天下人公认,这妙如只要不陨落,早晚能成为九宫星君之一。
这空如眼下还未进少林,自然不会改用少林寺的辈份法号,而除了法号外,其他特征却完全和前世的那位“九阳神僧”对上了。
想道这儿,林道微微一笑,从武神戒指内拿出了一颗血菩提,对着空恨问道:“看你如此为这空如求情,想必你二人平日里的感情也不错吧?”
“回大人,空如在四五岁时便被小人带上了古灯寺,一直养到现在,小人和空如,早已情同父子。”空恨回道。
“情同父子?呵呵,这便好办了。”
林道心下暗道一句,思忖片刻后,淡然说道:“本座可以出手救下空如,但是有两个条件。”
“小人答应。”
只见空恨闻言想也不想,一口便应了下来,随后急忙说道:“大人,还请快快让空如服下血菩提,迟了恐怕回天乏术。”
林道摇头失笑,道:“放心,只要本座在这儿,空如便死不了,你且先听完本座的条件。”
“大人请说。”空恨闻言心下稍安,耐着性子回道。
林道点了点头,道:“其实也简单,就两件事,第一,空如醒后,恢复一段时间,本座便会找人将他送进少林寺内学艺。”
“第二,空如进少林后,你便得留在本座身边了,届时,这玉泽府锦衣卫府衙内,会给你安排一个职位。”
“本座的意思,想必你能听明白吧?”
空恨在没出家之前,也曾在江湖上浪迹过一段时间,又岂会听不明白林道的言下之意?
让空如进少林做锦衣卫的暗探,而自己,则留在林道身边当人质!这位林大人,是想把他们两个当棋子使啊。
可眼下救人要紧,所以空恨也没有过多犹豫,直接回道:“小人明白,能为朝廷和大人效力,是空如和空恨的福气,还请大人出手,先将娃儿救下。”
林道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将血菩提递了过去,淡淡的说了一句:“自己喂吧。”
“记住,本座既然能救下空如,便同样能杀他,如何劝说空如为本座效力,届时便要看你这养父的能耐了。”
“大人放心,小人定然不会让大人失望。”空恨接过血菩提后,急忙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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