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永宁府六十万穿越者尽数诛绝之后,林道便下令高顺纵火焚城,填平永宁府的水源地,以控制瘟疫的蔓延。
大火,整整烧了七天七夜,几乎就在林道的奏折到达紫禁城的同时,六扇门和锦衣卫关于永宁府的战事情报便也同时被送进了宫内。
各州境往陇口道赶来的穿越者,在看到武神论坛上的消息后,也纷纷作鸟兽散,不敢再前往沙州送死。
六十万条人命、感染瘟疫后恐怖的死状,足以让这些有意反明的穿越者认清现实,同时也想起了林道早些年做的那些事......尤其是想到现在造反就等于是摆明车马和林老魔做对,便忍不住不寒而栗,毕竟人的名树的影,又有血淋淋的事实摆在眼前,没多少人会拿自己的小命去开玩笑。
紫禁城,武英殿。
明皇座于正堂之上,看着空荡荡的殿堂,心下不由的黯然长叹,多少年了,自己早已习惯了身边随时有锦衣卫四堂指挥使在旁候命,也习惯了与他们商量各种朝中政事。
可自从一年前这群天外来客来到大明后,这大明的江湖和朝堂,便好像从来都没消停过,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直至今日,锦衣四卫竟无一人能候在堂下听令,便连黑龙也一起跟着去了陇口道。
半晌过后,只见明皇幽幽叹了口气,随后径直朝伺候在身旁的掌印太监吩咐道:“老福,你去趟太师府,让张太师来见朕。”
“是。”太监老福应了一声,自去传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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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城东城,乃是各家朝廷命官府邸的聚集之所,这当中最富丽堂皇的一座府邸,却正是朝廷安排给当朝首辅张居正的居所。
太师俯内,正堂之上。
待太监老福传完话离去之后,只见一名青年从正堂屏风后步出,朝两鬓霜白却目光如炬的张居正说道:“父亲,此番陛下传您进宫,多半是要与您商讨陇口道的战事......”
说到这儿,青年微微一顿,犹豫了片刻后,道:“多少年来,陛下从来都未将父亲等文臣放在心上过,一应朝中政事从来也只是与锦衣卫四堂指挥使商量,如此重武轻文,父亲的这首辅之位便形同虚设一般。”
“今日却又传人来请父亲大人进宫,呵呵,看来坊间传言不假,眼下紫禁城内,除了那玄武之外,其余三大锦衣卫指挥使应该都已不在宫中。”
“父亲,机会难得,咱们不妨借这陇口道的战事,向陛下推行父亲大人的新政之法。没了锦衣卫的阻挠,父亲多年的夙愿,此番或能如愿!”
听完青年之言,张居正摇了摇头,叹道:“陇口道战事吃紧,江湖中各大门派又斗的厉害,四处生乱。”
“大乱将至,眼下却绝不是新政推行之机,陛下也不可能在这种时候答应为父推行那改革之法......修儿,新政的事,往后你不必再过问,安心在府上准备明年的科举,才是你要考虑的事。”
“科举?”张修闻言苦笑一声:“朝中重武轻文之风若是不变,儿子学那圣人之书又有何用?倒不如学那江湖浪客,去外头闯一闯,或许还能如那林道一般,机遇不断,最终手握一方兵权!”
“混账!”
只见张居正怒声叱道:“逆子,岂不闻‘武定江山,文安天下’之言,以一时之利断言圣人之学,如此行径又与那鹰犬有何分别!”
张修见自家父亲如此疾言厉色训斥,一时心下惶恐,急忙行礼认错道:“父亲大人息怒,修儿一时失言,不该妄言圣人之学,儿知错了!”
张居正见状,冷冷看了眼张修,思忖片刻后,道:“安心在家修你的学,为父观那林道,实为虎狼之辈,这新政的推行,或许当落于此子身上。”
“你所学的圣人之道,将来,亦会有那用武之地的。”
张修闻言微微一楞,随即反应过来,骇然道:“父亲,您的意思是......”
张居正没有回话,只是淡淡的看了眼张修,而后拂袖出了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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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城,御书房。
明皇端坐于房内,不断翻看着桌上的一份文案,文案上的内容,正是林道这一年多来所有的行事记录。
此时,只见张居正徐步进入殿内,行礼道:“臣张居正,见过陛下,陛下万福。”
见了张居正后,明皇微微一笑,道:“太师免礼,深夜请太师入宫,却是有一件为难之事,想听听太师的意见。”
张居正俯身作揖道:“老臣食君之禄,理当为陛下分忧。却不知陛下所言为难之事,是否和眼下陇口道的战事有关?”
明皇点了点头,沉默片刻后,问道:“太师以为,林道此人如何?”
“天生反骨,狼子野心。”张居正想也不想,直接回道。
明皇微微一楞,随即哑然失笑:“太师,朕希望您老能客观的评价此人,莫要因他是锦衣卫,便先心生恶感,失了判断。”
却见张居正摇了摇头,正色道:“老臣此言,绝无半分私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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